楊乾的心中所想,自然無人所知,楊乾心中有預感,最後他怕是要和洪易做上一場,分個高低上下,才能決定這大千世界究竟誰主沉浮。
乾帝果然對洪易百般施恩,先是懷念了一下洪易的母親夢冰雲之間的過往,說起了夢冰雲曾經還救過他一次,拉近了和洪易的距離,又對其多有勉勵,最後更是拿出了底牌,直接對洪易問道。
“往事不堪回首,不過你勤練武功,是想封爵,為母親討個名分吧!你父親洪玄機是理學名臣,最名分二字,加上出生大羅派,若是為你母親正了名分,那就壓過正妻一頭,這也是治家的正事,所以幾次三番的推脫朕的封賞,這也是正理。朕辯他不過,也不願意以皇上的威嚴壓迫臣子的家事。”
洪易眼神波動,並未出言,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乾帝的下文。
乾帝帝眸注視著洪易,心中微微波動,直言道。
“不過朕已經擬詔,冊封你母親為儀南君,封地南州為神,享一方之香火。朕雖天子,也不能封名器,但你母親有擎天保駕的功勞,而且你洪易身為人子,得中科舉,武藝高強,又為國立功,母憑子貴,若不封賞,天下人不服。於人情,於禮法,也都是說不過去的。但是個名分,現在不能給你,否則物議太大,十二日之後,還要參加文科舉吧,這才是真正的國家大典,只要你得中進士,文采出眾,有治國之才,為國分憂,朕還有些事情,要讓你去辦,你辦的好,朕就把這道旨意賜你!”
帝王心術,果然非凡,即使是洪易心中有著大逆不道的念頭,也不得不為母親夢冰雲的名份拼命,甘為乾帝的鷹犬,為他賣命,這就是驅之以利,更是名位的力量,乾帝名器在手,自然可以用名利驅使世間的英傑,不是所有人都一無所求的,即使洪易心高氣傲又如何,他又不是真正聖人,有著自己的慾望,自然要被乾帝拿捏。
楊乾暗暗一笑,洪易如今雖然修為漸高,但是比起乾帝來,還是有些太嫩了,直接被乾帝拿捏住了七寸,不得不俯首稱臣。
而且說實話,乾帝這一招實在是陰損的很,偏偏將夢冰雲的神廟封在了南州,根本就是不安好心。
南州之民,還有官商,世家,世世代代,都信大羅天尊,那是大羅派的大本營,就算朝廷冊封夢冰云為儀南君,也不可能在南州享到任何的香火,恐怕是廟一立起來,就要被砸了。
楊乾暗暗發笑,這乾帝擺明了是將洪易當做了朝廷的一把刀,用來對付南州的大羅派和各大世家,然後過河之後,就會拆橋,等到洪易和南方世家兩敗俱傷之後,朝廷就會出面收拾爛攤子,一舉將新政推行下去。
楊乾心思閃爍,洞徹前因後果,幾乎是在數個呼吸之間就明白了乾帝的心思和最後的結果。當然楊乾猜測洪易必然也可以猜出乾帝的心思,但是實在是因為乾帝丟擲的誘餌實在是太大了,洪易必然會動心,明知是個陷阱,也必然心甘情願的跳下去,畢竟夢冰雲的算是洪易為數不多的執念。
洪易突然對著乾帝拜了下去,發出了狂喜的聲音,謝恩道。
“謝皇上恩典,臣一定為社稷江山,為天下黎民,肝腦塗地。”
乾帝平靜的看著作秀的洪易,輕輕的應了一聲。眼神中無任何的波瀾。
三月初九,是朝廷科舉考試開張的日子。
這次科舉考試,不但是在大乾立國六十年以來,規模最大的一次,而且在有科舉考試以來,規模最大的一次。全國各地,州,省,府,縣,一共九千多接近萬名舉人,都齊聚玉京城,參加考試,這是以往來不可想象的。以往科考,舉人的數量,在五千到六千之間,數量稀少的時候,比如戰亂,那就只有三千。
這天,幾乎是從三更天的時候,天還漆黑一片之時,伸手不見五指,整個玉京城就已經沸騰了起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