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貂寺擅作主張,卻也明白對方對自己忠心耿耿,只是想要消除隱患。
可是,這位大隋少有的武道大宗師吳貂寺就這樣被人在小巷中一劍斬首,而且還是為剛剛那位黑衣少女討公道的,錦衣少年心中如何不怕,身體微微顫動,抖如篩糠,冷汗瞬間就沁滿了額頭,一動不敢動。
周珏冰冷的目光在錦衣少年的臉上一掃而過,一股銳利的鋒芒讓少年臉上的汗毛瞬間豎起,心中升起了一股大恐怖,呼吸都凝滯了,不敢喘氣,憋得臉通紅。
“你倒是識趣!”
周珏收回目光,冷冷的說了一句,話音還未落地,身形就已經消失在小巷之中,不知去往了何處。
“呼!呼!!呼!!!”
錦衣少年急促的呼吸,全身的毛孔瞬間全部開啟,大量的汗水流出,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溼了,他心臟劇烈的跳動,難以平復,右手不得不按住了胸口,雙腳無力,一屁股的坐在地上,看著身邊吳貂寺的屍體,神色後怕的說道。
“好可怕的人,只是一眼就讓我險些心神崩潰!
“如果不是你執意斬草除根,哪裡會惹來殺身之禍!”
吳貂寺的頭顱上那雙睜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錦衣少年,裡面有著愕然,震驚,後悔,以及恐懼,複雜無比,誰也不知這位忠心耿耿老宦官在人生的最後一刻,腦海裡究竟想到什麼。
就在此時,一位身材修長的中年儒士,突兀出現小巷盡頭處,緩緩走來,來到殺手屍體附近,蹲下後,摘下面巾,只看到一張奇怪的臉龐,無眉毛,被削鼻,臉上刻字。刺客生前應該是刑徒,這場謀劃,怕是要從那座文廟開始算起。
錦衣少年見到這位儒士,連忙從地上站起,眼神略顯炙熱,抱拳行禮道。
“可是山崖書院的齊先生?”
錦衣少年也從自己的父皇口中得知了齊靜春的身份,知道這是一位儒家的聖人,地位尊崇,實力恐怖,需對其恭敬有加。
“你們違反了小鎮的規矩,可以離開了!”
齊靜春緩緩起身,目光平和的注視著錦衣少年,並未將這位大隋皇室最優秀的皇子放在眼中,開口逐客。
外來人氏在小鎮上相互廝殺,按照最早四位聖人訂立的規矩,懲罰並不重,但也不能算輕,相較於濫殺小鎮凡夫俗子必然會被驅逐,外人之間的爭鬥,就存在一個明顯的漏洞,讓人可以亡羊補牢。
大隋高氏皇帝耗費了內庫的一半積蓄,才為錦衣少年爭取到了一個進入驪珠洞天的名額,就是為了此時可以消災。
錦衣少年並未在意齊靜春冷淡的態度,十分誠懇的繼續說道。
“齊先生,以後有機會的話,能否去我大隋書院講學?我大隋願意尊先生為國師,虛位以待!”
齊靜春深深的看了一眼錦衣少年,目光又看向了地上老人的屍體,搖搖頭,一揮衣袖,冷聲道。
“速速離去!”
錦衣少年滿臉的無奈,不敢繼續待下去,徑直向著小鎮外的方向走去。
.......
另一邊,一條南北向的僻靜小巷,嘎吱嘎吱的車軲轆聲不斷響起,一位頭戴蓮花冠的年輕道士今日早早收了自己的算命小攤,悠然的推著小車前行。
突然,一位黑衣少女從小巷岔口處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,背靠著牆壁,緩緩移動,右手捂住了嘴巴,隱隱有血液從指縫中滲出,左手指著年輕道人。
年輕道人見狀,連忙低頭,好似十分膽小怕事,嘴裡唸唸有詞。
“看不到我,看不到我,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,算了,還是佛祖保佑,菩薩顯靈吧!”
這個年輕道士事到臨頭,不求三清老祖,反而拜佛拜菩薩,實在是有些不像話。
寧姚用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