傘落入了手中,向著爛柯寺的方向丟去。
“好大的膽子!劍閣居然也敢插手書院和佛道魔三宗之間的爭鬥?!”
就在那道天外飛劍,眼看便要將桑桑和寧缺一起刺死之時,一道蟬鳴響起,隱於暗處的一道身影就要出手,卻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天外有一柄油紙傘後落下,無人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,油紙傘緩緩展開,如同紅梅綻放,嬌豔欲滴,傲雪凌霜,徑直擋在了天外飛劍之前。
讓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,無物不斬,鋒芒無雙的神劍居然無法刺破那柄油紙傘,所有的鋒芒都被擋在了傘外,劍尖驟抬,然後緊貼著紅梅油紙傘,猛然向上飛掠而去,嗤的一聲擦落佛殿幾塊黃瓦,迎秋雨而上,沒入雲中,消失不見!
劍來劍去,實在太匆匆,蘭柯寺之中一片安靜,所有人都沒想到柳白的最強之劍,居然會被一柄油紙傘所擋,無功而返。
天外飛劍既然已經離去,紅梅紙傘自然不再停留,也是一閃,鑽入虛空,回了長安城外的書院之中。
南晉劍閣,黑白二色的建築,一方獨立的小天地之內,柳白坐在碧潭之前,神色劇變,伸手接住了自天外而回的飛劍,一道強橫無比的氣息透過劍身,徑直向著他的體內鑽去。
哪怕柳白立即就匯聚了念力阻擋,這道氣息依舊勢如破竹,在他體內攻營拔寨,大肆破壞,血肉被撕裂,骨骼被折斷,嘴巴張開,一道血箭噴出,眼看這道氣息就要鑽入他的心臟之時,才驟然消散。
柳白臉上露出了苦笑,低頭看著碧潭之中的魚兒,爭先恐後的躍出水面,吞噬著的精血,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“好霸道的氣息,好護短的人,這是第二次差點死在他的手中了!”
“這次他依舊手下留情了,只是可一可二,不再三,下次他絕對不會留情了!”
“只是我想不明白,他如果想要出手護住冥王之女,何至於演變成當前這種局面?難道說冥界入侵的事情,依然不能讓他心生慈悲,冥王如果降臨,那世界都將陷入毀滅之中!”
爛柯後寺寺門在這時轟然炸裂,一頂高冠自煙塵之中顯現出來,君陌一身塵土,握著一柄鐵劍,他的劍與世間所有劍師的劍都不同,劍身極寬,寬的難以想像,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柄劍,而更像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鐵片。
這樣一塊方鐵片,極為顯眼,眾人想看不見都很困難,君陌的劍,本來就要讓所有人都看見。
葉蘇靜靜看著君陌,雨水擊打在劍面上,將寧缺二字元留下的兩道白痕漸漸洗去,眼中戰意大盛,悍然出劍。
鏘的一聲,君陌劍心凜然,劍意沖霄,也對知守觀的天下行走葉蘇出劍了。
葉蘇的劍無痕無跡,無聲無息,無情無識,行走在秋雨之中,就彷彿變成了真的秋雨,能潤物無聲,卻沒有對生命的憐憫。
君陌的劍則是大開大闔,在雨中依循著筆直的線條前行,每至盡處,陡然折回,依然走的是直線。
葉蘇的道劍是最細的寒風,最微的秋雨,能夠入世間一切有間。君陌的鐵劍則是方正到了極點,風雨不能進。
極短的瞬間之內,木劍與鐵劍在雨中交會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,又似乎一次碰撞都沒有發生,秋雨被這兩道強大的劍勢,逼的四處飛濺,如同彈珠,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個個孔洞,射穿了無數僧人的身體,慘叫哀嚎,血水流淌。
忽然間,君陌神情微凜,竟是毫不猶豫轉身向佛殿疾掠而去!此時葉蘇的木劍,正在秋雨中縱橫無雙,突兀的來到了他身後三丈之地。
君陌看著佛殿之中的七念,面色微白,廣袖向身後一揮,那把方正寬大的鐵劍,極其簡單地開始畫直線,更直更硬,也更強大!
爛柯寺上空的雨雲裡,漸有明亮積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