旨幾乎都沒有任何差別。
光明大神官沒有預言世間萬物執行的能力,那是天諭神座的天賜能力,但做為道心最純淨堅定,每一根毛髮血滴裡都盈蕩著光明的大神官,他有一種很特殊的能力,可以看到人世間真正的黑暗。
十五年前,光明大神官曾經看到黑夜的影子,從荒原飄向大唐帝國,正是堅信這一點,西陵神殿才不惜一切代價,在北方那個強大的帝國內做了那麼多事情,導致將軍府被滅門,寧缺流落到了邊境渭城。
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,在神殿內部地位崇高的光明大神官,被瞬間打落塵埃,面對掌教大人的震怒,尤其是那知守觀觀主的目光,強大智慧如他,也根本做不出任何應對反抗,自此變成了桃山後麓裡,無人知曉的一個囚徒。
“這件事情應該稟報裁決神座,不,掌教大人。”
雖然,中年神官在裁決司地位不低,但是面對三大神官時,他依舊是個小人物,無法插手這樣的事情,第一想法就是向自己的上司彙報。
衛光明卻微笑著搖了搖頭,選擇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,幽幽開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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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座殿啊!”
伴著幽幽嘆息,柵欄上的灰塵飛舞起來。
“還有殿後的那座觀,都已經墮落腐朽了。”
被無緣無故囚禁多年的光明大神官,有資格對神殿甚至是那座道觀發出冷漠的指責。
中年神官見到此幕,瞳孔緊緊縮成了一點,心神皆顫,卻不敢阻攔一步,只是充滿敬畏的問道。
“您……要離開了嗎?”
衛光明靜靜看著他,深陷的眼窩早已恢復如初,聖潔的光輝,讓他的眼神多出一種漠然空洞的氣息,枯乾的雙唇微微顫動,毫無波瀾的說道。
“我離開,你會死,很多人都會死。”
“神殿裡有很多人像我一樣,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。”
中年神官毫不猶豫,神色堅毅,充滿了對光明堅定而又虔誠的信仰,將生死都拋卻到了一旁,笑著說道,
“為了光明降臨人間。”
衛光明被囚十四年,因為眼中看到的那抹夜色,終於決定要逃離神殿幽閣。他靜靜看著跪在柵欄外的中年神官,彷彿看到很多年前,那個眼神裡滿是敬畏崇拜神情的少年道士,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,皺紋裡充滿了慈悲與憐憫的氣息。
衛光明走到那排看似疏鬆並且低矮的木柵欄前,這柵欄相伴了十四年,一道堅定而又光明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。
“我本心無樊籠,樊籠如何攔我?我道心光明,光明如何攔我?”
隨著話音一落,衛光明推向了木柵欄,動作尋常隨意,就像是推開家中那扇會發出吱呀聲響的木門般。蒼老的手指剛剛碰觸到木柵欄上,木柵欄就無聲的碎為齏粉,化作無數閃耀著光輝的塵埃,在虛空中到處飄散。
南海墨玉神座上的裁決大神官忽然身體僵硬,他威嚴深重如海的雙眸裡,忽然浮現出了兩粒極微小的光點。噗的一聲!濃稠的鮮血從他口中噴出,落在了深紅色的神袍上,如此的耀眼,如同那昊日光明。
這一夜,桃山有十四名神官在光明中化為灰燼,光明神殿共計三百人被處死。囚禁十四年的光明大神官,成功逃離西陵神殿,他是歷史上唯一一個活著離開桃山後麓幽閣的囚犯。
大唐帝國最南方的陽關,嘈雜一片,無數商隊等著入境。有一輛普通的馬車規矩地排著隊,車廂裡有位枯發深眸的老人正在閉目養神,他睜開眼睛向北方遙遠的長安城望去,眼中充滿了炙熱而又威嚴的光明。
衛光明做為昊天道門的光明大神官,雖然被囚禁了十餘年,神殿中依舊有無數願意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