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山崖反射,向世間灑出片片光芒,感覺十分溫暖。
長安之南,大山之下,便是書院。正是那座經歷千年風雨,始終沒有名字,比大唐帝國曆史更為悠久,為大唐和天下諸地培養了無數前賢名臣,並不神秘但近乎神明的書院。
數十輛馬車依次駛抵大山腳下,那些車廂內的談笑聲戛然而止,前來參考的學子們並未感受到任何氣勢壓迫,但卻因為心中的尊敬而變得沉默。
考生們望著這片人間仙境,看著草坡上方那片並不高大卻綿延不知多少間的黑白雙色書院建築,不禁有些出神,沉默很長時間後,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了同一個念頭。
“我今年一定要考入書院,成為書院的學生!”
書院待考的學生們依次下了馬車,在禮部官員和書院教習的指揮下在一處寬敞石坪前排隊,然後進入坪旁的兩排掩雨廊間休息。
待考的學生們來自不同的地方,大部分是書院教習們親自在大唐各郡村塾挑選而出,剩下的則來自各部衙的推選,其中僅軍部就推選了五十幾名準考生,人數非常多。然而,這麼多學生坐在石坪兩邊的掩雨廊中,竟是絲毫不顯擁擠,可以想見地方何其寬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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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坪上方是書院的主要建築,隱於花樹淡霧之中,卻因為建築本身極為高大,兩道斜斜的甬道如同鳳凰的雙翼,所以沒有什麼小家碧玉之感,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利爽朗味道,顯得極為大氣。
考生們此時關心的重點不是書院的模樣,如果能考進書院,日後有的是時間欣賞書院的景色。此時掩雨廊間的待考生只怕已經超過了五百名,而書院只會錄取兩百名,五中取二這可不是什麼太高的比率,考生們不免有些憂心忡忡。
掩雨廊下的待考學生們,個個斂神靜氣,沒有左右交談閒聊,也沒有誰拿出懷中的真卷試題做最後的衝刺,這些人人是大唐乃至整個天下最優秀的青年。考生之中雖然有年過三十,出身邊塞滿臉苦寒風霜色的軍中校尉,也有被教習從某偏鄙鄉間村塾帶回長安,滿臉稚氣懵懂不安看著身周,不滿十四歲的天才小孩兒,但總歸都能算做是青年,沒有誰願意在這時候展現出自己的信心不足。
石坪四周忽然響起一陣中正莊嚴的宮樂之聲,羽林軍到了,儀仗到了,各部官員到了,然後花錢買票的看客們到了,宮廷侍衛到了,親王殿下到了,皇后娘娘到了,皇帝陛下到了,於是掩雨廊裡的待考學子們活動一下久坐微酸的腰身,拱手長揖,山呼兩聲萬歲。
和世間其餘國度那些敵人不懷好意的想像不同,和某些陰謀論偏執狂想像的不同,大唐帝國內部並沒有皇權與書院對立的情況。
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,當今的大唐天子少年時,曾經隱姓埋名在書院學習過兩年,而他登基之後,無論大小節慶也都會來書院稍憩,入冬之時,甚至可能整月的時間都呆在書院之中。
如果說大唐皇權真的在隱隱忌憚甚至制衡書院的勢力,那麼書院開學之時,朝廷絕對不會擺出如此大的陣仗,那位天子更不會把書院當做自己的第二個家。
山後鳴鐘被清脆擊響,是為書院入學試的第一次召集,掩雨廊裡的數百名待考學子在書院教習的指揮下魚貫而出,走過書院正樓欄下平道,向院內走去。
大唐皇帝看著那些俊朗瀟灑的學子,在自己注視下魚貫而入,不由微捋細須,露出滿意喜悅的笑容,皇帝陛下看著身畔妻兒,兩側大臣,無數帝國日後棟樑,不由大生滿足之感,忽然間他覺得自己身旁好像少了一人,眉頭微蹙,對身後一名大臣問道。
“夫子……還是不肯來?”
那位大臣惶恐至極,一揖及地,十分緊張的說道,
“院長說書院入學試乃是為陛下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