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時裕寧可一個人面對趙宴平,也不想還要同時面對父親。
“你稍等。”
朱時裕被迫起床,穿上中衣,他來到門前,剛開門,外面便閃進來一道身影。朱時裕還沒有反應過來,人就被對方推到了裡面的牆上,一條胳膊被反扭到背後,側臉貼著牆,對方手掌抵著他的後腦,與牆壁一起擠得朱時裕嘴巴大張,劇痛之下,呼救都不能。
“上個月,你為何去找阿嬌?”趙宴平微微放鬆力道,給朱時裕解釋的機會。
果然是為了此事,朱時裕汗如雨下,惶恐地找藉口:“我,我是想向表妹道謝,她沒嫁給你的時候,經常鼓勵我讀書,現在我中了秀才,便想親口道謝。”
趙宴平半個字都不信,既然朱時裕編造理由,說明他根本也沒什麼正經理由,趙宴平便不必浪費時間,左手繼續朝朱時裕的腦袋施力,右手攥緊朱時裕的右手手腕,剎那間,朱時裕的腕骨咔嚓作響,幾欲斷裂。
“不要!”朱時裕勉強擠出兩個字,疼得他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。
趙宴平在他背後道:“看在令尊的份上,這次我不罰你,再有下次,再讓我知道你去找阿嬌,哪怕只喊了她的名,我也廢了你這條手,你若還敢存什麼心思欺負她,我要你的命。”
他聲音淡淡,手上的狠勁兒卻讓朱時裕明白,這人是個狠的,說到便能做到。
朱時裕覬覦表妹的色,可他更惜命,哭著承諾道:“趙爺放心,我再也不敢了!”
趙宴平料他也沒有那個種,一手將朱時裕扔到地上,轉身離開。
趙家東屋,阿嬌睡得很熟。
趙宴平坐在地鋪上,看著紗帳裡她模糊的身影,黑暗中神色難辨。
翌日早上,趙宴平吃過早飯就走了,與平時的表現沒什麼區別。
昨晚官爺那麼溫柔,阿嬌不安的心完全得到了安撫,並沒有再胡思亂想,逗了會兒黑炮,阿嬌便去屋裡做繡活兒了,將針線筐搬到書桌上,阿嬌翻剪刀的時候,意外發現剪刀下面壓了一張小紙條。
阿嬌好奇地拿出紙條,展開。
“昨晚我去教訓過他了,他以後斷不敢再來,勿憂。”
阿嬌吃驚地捂住了嘴。
昨晚?難道她睡著之後,官爺竟翻牆去找表哥算賬了?
阿嬌忽然記起了趙良,那次趙良惹老太太生氣,官爺狠揍了他一頓,要多狼狽有多狼狽。
所以,昨晚官爺是不是也狠狠揍了一頓表哥?
趙良那麼大的塊頭在官爺面前都成了孫子,表哥瘦瘦小小的,哪裡是官爺的對手。
阿嬌心底那片被表哥弄出來的陰影總算消散了,有官爺護著她,阿嬌誰都不怕!
第67章
阿嬌仔細摺好官爺送她的定心小紙條, 收到一個從未用過的荷包中,再放進藏得隱隱密密的私房錢袋子。
對阿嬌來說,這張小紙條比銀元寶還珍貴, 必須好好收藏。
重新坐到窗前, 阿嬌才穿了針,朱家那邊突然傳來金氏尖細的驚呼:“時裕你臉怎麼了?”
阿嬌豎起了耳朵。
朱家的院子裡, 金氏見丈夫都出發去私塾了兒子還沒有從西廂出來,以為兒子在睡懶覺,可早飯再不吃就涼了,金氏便來敲門。等朱時裕開了門, 金氏震驚地發現, 兒子左臉多了好大一塊兒淤青,彷彿被人重重打了一拳。
朱時裕低著頭, 他沒有捱打, 左臉是趙宴平將他腦袋抵在牆上抵得太狠,壓青的。
他不自覺地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腕, 那裡被趙宴平捏得更慘, 整個手腕一圈都發黑了, 朱時裕毫不懷疑, 趙宴平力氣之大, 捏碎他的手腕都易如反掌。
“睡覺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