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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昭也笑,並不介意自己比好友矮了一些。
梅氏道:“光長個子有什麼用,他能有昭哥兒一半聰慧我都知足了。”
這話梅氏經常說,以前盧俊也沒當回事,但今日不知為何,母親那話他聽了只覺得麵皮發燙,偷偷朝初錦那邊瞥了兩眼。
因為長輩們的話題在盧俊身上,初錦也就打量了盧俊片刻,奇怪的是,以前她與盧俊也算經常見面,此時卻覺得這個挺拔俊朗的盧俊十分陌生。記憶中的盧俊要胖一些,一臉稚氣還是大孩子的模樣,眼前的盧俊已經像個大男人了,給人一種危險感,就好像,如果她與哥哥這樣溫雅的少年待在一起,她什麼都不用擔心,換成盧俊,她就會擔心盧俊可能要欺負人。
已經長成豆蔻少女的初錦,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外男。
哥哥是家裡人,其他的無論兩家關係多好,只要不是哥哥,便都是外男了。
在盧俊看過來之前,初錦已收回視線,安靜地站在哥哥孟昭身邊。
寒暄過後,眾人移步去了暖閣。
盧太公、盧大人夫妻都在這邊。
盧太公頭髮已經全白了,鶴髮童顏的,眯著眼睛坐在椅子上,彷彿在打盹兒,又彷彿對趙宴平這個重回京城就揚名的徒弟毫不重視。
老人家這樣,趙宴平都不敢冒然出聲打攪恩師好眠了。
已經六十歲高壽還是世子的盧大人知道老爹在裝,老爹可以裝,他得盡禮數,笑眯眯地誇了趙宴平一頓,什麼年少有為、臣子楷模之類的話。
趙宴平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,竟被盧大人誇得臉龐微紅。
盧太公終於聽不下去了,咳了兩聲,醒了過來。
趙宴平立即跪過去,給久別的恩師磕頭。
盧太公嫌棄道:“行了行了,瞎客氣什麼,別給我整這套。”
趙宴平只好站了起來,站在一旁,不知該說什麼。
阿嬌笑著為盧太公祝壽,送上她在江南新琢磨出來的美味兒補湯,非常適合老壽星。
蓋子開啟,那香味兒讓盧大人都咽口水,可惜盧老太公沒有一點要分給兒子的意思,一手捧著湯碗一手舀湯喝,眼神就飛趙宴平那裡去了:“你的壽禮呢?”
這語氣,簡直是把趙宴平當自家兒孫,一點都不帶客氣的。
趙宴平拿出自己編的一本破案集,送了過去。他二十出頭就在武安縣當捕頭,到今日也算破了二十來年的案子,守喪這三年,趙宴平便將他印象深的一些案子記了下來,其中有荊州焚屍案那樣的大案,也有普普通通的並無死傷卻涉及到人倫的小案。
盧太公翻了兩頁,哼道:“你這是學我啊,還想出書了。”
趙宴平解釋道:“弟子沒有出書之意,編此書只是為了給恩師解悶。”
趙宴平想,恩師年紀大了,也不能出門遠遊了,整日悶在家中,有些小案子看也能打發一些時間。
盧太公就勉強接受了徒弟的孝心。
接下來該趙家三個小輩獻禮了,仍是從小到大的順序。
趙昉笑著將自己的荷包遞給盧太公。
盧太公開啟一看,裡面是塊兒壽桃狀的卵石。
盧太公眯了眯眼睛,這禮物怎麼有點眼熟?
盧俊忽然在一旁道:“您辦七十大壽那年,初錦送的也是這種石頭。”
盧太公想起來了,跟著瞪了曾孫一眼,要他多嘴!
再看小趙昉,腦袋低下去了,嘴巴嘟起來,一副明明很委屈還要忍耐的樣子。
盧太公忙哄小傢伙:“昉哥兒聽我說,我就喜歡吃桃,你姐姐送過一個,你再送一個,兩個桃湊在一起叫成雙成對,我有你們姐弟倆的壽桃,肯定會長命百歲!”
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