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看他今天又直播了, 十分委婉的提醒他, 按照合同他已經幾個月沒播夠時長了。但這不是要催他,而是想問他有沒有時間來籤新合同。
經紀人態度誠惶誠恐:“其實不想合作了也行,萬事都好商量,我們平臺不會仗著合同強迫主播做事, 你這個身份……”
聞爭想起來,的確很久沒顧上平臺的事了,反正家裡沒人, 不如把這件事處理一下。
他在之前的活動拿了第一,獎金已經打到賬上,但說好的白金約還沒有去籤。
白金約不限制時長, 各方面待遇更好,經紀人看上去很想他簽下, 又怕勸多了聞爭嫌他煩,只頻頻看他。
“你以後還播遊戲嗎?”見聞爭二話不說簽了字,經紀人才鬆了口氣, 笑眯眯地問。
“播,”聞爭確實很喜歡生存空間:“最近比較忙,緩過來以後還會玩的。給。”
經紀人眉開眼笑, 要請聞爭吃飯,又想起來問:“您的伴侶……”
“他今天不在家。”聞爭答。
對付完一頓晚飯,又給經紀人簽了幾十張名,回到家中只有智慧管家系統迎接他。
北思寧離開一天了。
翌日,聞爭失望地檢查過家裡,連廚房都不想進,直接拎著包出門。
今天早上只有一節課,他還幫導師做了點事,又去了北搖公司看看範鈴柔還活著沒,順便給堆成山的檔案簽字。
貓精庭院裡貓毛滿天飛,自淨系統都處理不過來,小黃毛和葉語冰提著吸塵器滿屋子轉。
在這兒聞爭反而放鬆,中午在北思寧的總裁辦小睡了一會兒。
將醒未醒時,電話響了,莫生氣之歌讓他一下睜開了眼,解鎖手機喂了一聲。
“聞!”佩奇急切道:“我有新訊息了!”
聞爭陡然睜開眼睛:“說。”
“徐稷,男,四十五歲,現居聯盟國nq城,護照號gi71298761。”他頓了頓說道:“瑞克說得沒錯,他果然就職於一家新的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’。這家公司的是一座新研究所的殼,但地下防衛森嚴,我們進不去。”
聞爭皺眉聽著,一手按著太陽穴。
佩奇:“但我們找到了他在聯盟國資料庫裡的聯絡方式,這個手機號碼經過我們的查證,確實在那家公司附近使用過,訊號相當頻繁。不出意外,就是他本人在用。”
隨後佩奇將號碼發給了聞爭,承諾還會盯著,有進展會彙報,才掛掉了電話。
師父搬離容城,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,準確的說,自除夕那天他離開了北海基地,再也沒有和他聯絡過。
聞爭認為,某種意義上,這是一種放棄的態度。
他成年以後對師父的依賴少了很多,回容城也不和他住在一起。去研究所時看他一眼,就是盡下了養子的義務。這麼多年來,隨著師父在他感情問題上的觀點越來越偏激,聞爭總是用逃避的方式遠離。
這導致看,他已經不瞭解師父了。
這種不瞭解加劇了兩人的隔閡,但聞爭骨子裡還留著一丁點對親情的期望。
他得承認,失去父母那段時間,徐稷的確盡到了一個養父的責任,耐心,遷就,溫柔的笑。他會做好吃的飯,逢年過節一同慶祝。
但聞爭總是無法真正適應這種生活,像和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放肆和闖禍。他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個奇怪的家庭組織結構。
是徒勞的嗎?他不知道。
手在撥號的頁面停留了片刻,聞爭起身去了隔間,將門鎖上。
這裡的小貓們的臥室,有幾隻身體不太好的貓咪懶洋洋地趴在窩裡,看了聞爭幾眼又低下頭繼續睡覺。
電話接通的那一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