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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他語義是求助,但肖煬不接,直接把話踢了回去。
誰知邱秋表情不變,只有眼睛微微睜大,然後點點頭。
不是,點頭什麼意思?
下一秒,便聽轟的一聲。
只是一眨眼,又好像眼也沒眨,面前的巨大戰艦忽然少了三分之一,像是被炸開,又像被強腐蝕液體熔掉了邊緣似的。
頭頂有一處零件沒有依靠,在鴉雀無聲的環境中晃了晃,忽然掉在地上,撞出清脆聲響。
世界像是被按了重啟鍵,幾位小弟都聽見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。
面前這位疑似攜帶了殺傷性武器的傢伙,已經爬到了駕駛艙門口,拉著同樣呆若木雞的道格出來了。
別擔心。邱秋見道格傻愣著,安慰道:我朋友說這東西不貴的。
不貴。
眾人神情恍惚。
上午十點半, 教務處中。
數名學校領導各坐各位,都悶著頭不吭聲,仔細看看僵得厲害。
副校長則一頭的汗, 將手中一枚儲存器向前推了推,尷尬笑道:那個,鍾少將,當時出意外的那個學生的資料給找回來了。
鍾豫坐在對面,靠著椅背, 聞言笑了笑,並不去接,只道:既然能找到, 當初為什麼丟呢?
副校長那汗瞬間從涓涓細流決堤成三千尺瀑布,幾乎要被鍾豫話裡的懷疑給刺得跳起來:這這這!少將,您可不能亂說!這真的是巧合啊!
鍾豫早上參加了一場遠端的追悼會,沒換衣服就過來了。他難得穿這麼正式, 一身襯衫西褲,額髮向上抓起,露出清晰而英俊的眉眼。
副校長與他對了一眼, 卻不知怎麼慌慌的燒心, 立刻移開視線不敢再看。
他幾乎低聲下氣道:說真的, 少將,這事兒真的沒什麼隱情。我老朱在這兒勤勤懇懇工作十八年, 也沒個孩子,就把所有學生當兒子疼,這些可都是聯盟的未來啊要是我有害他們的心思,或者知道有誰想這麼幹卻瞞著,我天打五雷轟!
副校長越說越流暢, 簡直把自己都感動了,小如綠豆的眼睛盛出瑩瑩淚光,因為容器太小,甚至在眨眼間溢了出來副校長一抹眼睛,這才覺著不好意思,嘴裡說著讓您見笑了,抬起頭時卻看到鍾豫當真在笑。
笑得還挺開心。
副校長頓時尷尬得頭皮發麻。
一般不都應該客套的安慰麼。
行了,鍾豫看完戲,淡淡道:我看看。
說著把那枚儲存器插進終端裡,直接連了教務處的投影,偌大的資料頁嘩地鋪滿整個房間,把所有假裝在忙自己事的領導們都嚇了一大跳。
眾領導也不知道這位少將究竟怎麼想的,訕訕放下手中的事,假裝終於做完一般一起看起來。
資料的主人名字和長相一樣平平無奇,連證件照上的表情都像一張白紙般寡淡。
此刻被放大到佔滿整間辦公室,才顯出點可憐的存在感來。
他於去年入學,學號xxx,選了什麼什麼課,宿舍號xx,出勤記錄xxx,乏善可陳的內容很快就拉到底,顯示於入學後一個月零六天時在實踐課中誤操作,意外身亡。
軍校有死亡指標,一兩起事故並不會引起人注意。同時它隸屬於軍部,事發地點又在宇宙中,並不需要通知大區管理員,因此管理辦也沒有記錄。附錄中,當時的監控,老師和同學的證詞,軍部簽下來的知情通知書,緊急聯絡人的告知書等資料一應俱全,乍一看沒有任何疑點。
如果不是餘頌遠在網路上和他短暫的師徒緣分,誰也不會注意到,他的名字從軍校的名單裡消失了。
鍾豫迅速看完這戛然而止的資料,拔掉儲存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