蓋的面積越來越大,直到余光中出現一張天真可愛的臉。
哥哥。邱秋笑著,口中撥出熱氣,臉上表情生動。
下一秒,邱秋反著坐在了自己大腿上,臉對臉,幾乎要貼上來。
哥哥。夢中的邱秋又喊了一聲,低下頭,伸出小舌頭,在他十指關節處舔了舔。
鍾豫知道他在做夢。
邱秋從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,更不會用有些粘膩潮溼的語氣說
鍾豫哥哥,你做夢也想我啊?
你這樣想我,為什麼不告訴我呢?
具體是怎麼想的?
是這樣嗎?還是這樣呢
小怪物的雙手軟軟環住自己脖頸,帶著情慾的動作令人呼吸急促。
聲音忽近忽遠,漸漸就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了。
鍾豫只感覺摟著他的手不斷收緊,再收緊,勒住咽喉,肋骨。
呼吸逐漸變得困難,他下意識乾嘔起來。
啊,下雪了!
身後不遠處傳來興奮的人聲。
鍾豫一個激靈,手指抽動,從夢裡驚醒,拉出一口長長呼吸。
緩了幾秒,他才把蓋在臉上的冊子拿開。
鍾少將,看啊,是雪!一名穿白色制服的年輕研究員小跑過來,手腕上終端還在響。她邊說邊指向環形視窗,神情興奮。
鍾豫循聲向外看。
白色雪片在漆黑夜幕裡飛得十分清晰,軌跡細密。
監控部門的值班室在燈塔極高處,就在雲層下方數米,這些紛飛雪片幾乎在頭頂形成,而後貼著臉飄落。
與在地面上看到的不太一樣。
整座燈塔都因為這場雪被啟用了。
不僅身邊這位年輕的研究員在喋喋不休地製造音效,四面八方的終端訊息提示音更是此起彼伏,還有不少接了通話的,非常熱鬧。
喲,稀奇啊,鍾豫挑眉,聲音微啞地笑了一聲:氣象局今年怎麼肯下雪了?
研究員姐姐穿著白色褂子,撐著監控臺,臉快要貼到視窗上了:不知道啊!我剛剛聽了一耳朵八卦,說是氣象局今年來了幾個新人
小姑娘如痴如醉地看了半分鐘,才想起來自己把鍾豫擠到了一邊,遂吐吐舌頭往旁邊跳了兩步,一邊去泡咖啡,一邊道:年輕人嘛,比較喜歡氣氛,聽有人說他們在局大鬧了一場,最後幾個老頭子頂不住,同意了。
雪天聽起來很浪漫,真落到地上就不那麼令人愉快了。
地面狀況要注意,小型建築和能量盒也需要特殊處理。交通就更不用說了,尤其是二層空軌,下雪帶來的影響極大。
危燕區對聖誕節不重視,歷年來,氣象局從不肯在今天赦免這個災害性天氣。
鍾豫也有幾年沒見過雪了。
別說,有時候氣氛也挺重要。研究員將咖啡端來,笑眯眯遞給鍾豫:聖誕節嘛,一年也就一次,你看大家多興奮?社交網站都刷爆了,各種照片打卡哎呀,少將也拍一個唄?
鍾豫笑笑,並不接話,喝了口熱飲。
研究員看起來挺活潑,自言自語地叨叨,手上對著視窗外拍個不停。
燈塔視角,嘿,我一定是社交網站上今年最特別的崽!她美滋滋處理了照片,眼睛盯著終端忙碌,嘴上也沒閒:少將你發哪兒了?我給你點贊啊!
不是特別版麼,加班福利,歸你一個人了。鍾豫揮揮手:回你位子上去,別浪了。
研究員大大咧咧道:這麼好!那我走啦?哎呀我要再精修一下
說罷美滋滋跑了。
鍾豫拿起杯子,食不知味地喝了口咖啡。
沒什麼味道。
他聽力極好,上下三層的熱鬧動靜都化為細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