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「嗯」了一聲:「沒別的換了。」
虞眠舉著雙手在空中停了好一會兒,猶豫到底要不要幫傅時醒,可如果她不幫的話,他就得一直這樣工作一天。
他一定會很不舒服吧。
虞眠最初決定遠離傅時醒的想法,早在聽說他家裡出了事之後消散,在他最困難的時候,所有人都可以不管他,但她不可以。
虞眠抿了抿唇,走到傅時醒的面前彎下腰,距離太過靠近,導致她不敢隨便亂看。這視線又落在了傅時醒那顆痣上。
她眨眨眼,淺淺呼吸了下:「你別亂動,我很快就好了。」
「我沒動。」傅時醒低眸看著虞眠,眼睫輕顫,「是你緊張。」
「好、好。」
虞眠拿著針從紐扣中間穿過去,期間針一直晃個不停,她頭一次這麼穿針這麼艱難。
每一次想要專心致志的時候,她的目光總是忍不住去看傅時醒頸間的那顆痣,對她而言,那是無聲的勾引。
虞眠覺得自己就是個覬覦唐僧肉的妖精,還是個笨妖精。
紐扣只有四個孔,虞眠用了很長的時間才縫好,她纏了幾圈線,小聲問傅時醒:「剪刀有嗎?」
「嗯?」傅時醒的思緒貌似也不在辦公室,反應過來才說,「沒有。」
虞眠本來想去護士站去拿剪刀,她還沒開口,傅時醒就開始催促了。
「再耽擱,他們就回來了。」
「哦。」
虞眠舔了舔唇,盯著連線傅時醒和自己的那根白線,破天荒問:「那我,用牙齒咬了?」
「嗯。」傅時醒瞥她,「咬吧。」
大概是沒想到傅時醒會同意,虞眠的牙齒有些僵,她微微張了張唇,控制住自己想要咬一口那顆痣的衝動,慢慢湊近咬上纏繞紐扣的白線。
靠近時,虞眠的比較輕輕擦過傅時醒的喉結,她感覺到那部位緩緩動了下,像是隱忍著輕輕悶哼了一聲。
虞眠咬咬牙,用力將白線扯斷。
與此同時,門外傳來了孟子嚴的聲音,和虞眠的動作一齊出現在辦公室內。
「傅醫生,走,去吃——」
孟子嚴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虞眠整個人趴在傅時醒的身上,她的唇就觸在傅時醒的頸間。他的瞳孔放大,把最後一個字連同唾沫一塊嚥了下去。
虞眠也被孟子嚴的突然出現嚇得慌了神,在那一刻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把她推向了傅時醒。
她就真的如願以償地親到了那顆痣。
從這一刻開始虞眠的體溫因為這動作迅速升騰,從小腿到雙頰,沒有一處能讓她冷靜下來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,充斥著所有的感官,讓她恍不過神來。
「你們……」孟子嚴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兩人,他的手無處安放,在空中亂畫,最終還是捂著眼睛轉了過去。
孟子嚴不斷地默唸離開了辦公室:「我什麼也沒看到,我什麼也沒看到。」
等到孟子嚴離開,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,虞眠也沒起身,她的思緒處於放空的狀態。
這時候她已經懵到說不出話了,她的手還緊緊攥著傅時醒的白大褂,一點動作也不敢有。
傅時醒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他的那顆痣,這突然毫無徵兆的親了上去,怎麼看都會讓他誤會她是故意的。
辦公室又再一次陷入寂靜。
最先打破這僵局的是傅時醒,他並未有太大的動作,垂眸看著虞眠那通紅的像是充了血的耳垂,搭在椅子扶手的手指微屈。
他閉了閉眼,沉聲提醒:「人走了。」
虞眠這才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,她回過神,從傅時醒身上起來,一時無所適從。
「我……。」虞眠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