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也是這樣的。看了這半晌,她突然矯情地想,自己是不是就要和他結束這樣的關係了。
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。
她哪裡不懂徐忱在想什麼,可她就是軟弱地,不敢去接受他。
在這感情裡,她一直都是被動方,是徐忱給她了決定權,倘若有一天徐忱不愛了,那這一切就沒了。
這麼多年,因為溫亞寧的關係她實在沒辦法去敞開心扉相信那些所謂的愛情。
她的性格本就疏離,除了靳詩意也沒什麼朋友,她努力地對徐忱好,可朋友和愛人總歸是有區別的。
溫俞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,明明是她傷害了徐忱,卻獨自在這傷感,像個可笑又可恨的壞人。
她想著,視線忽地就模糊了。
她吸了吸鼻子,抬手擦掉了蒙在眼前的水霧。
冬夜裡的風又起了,外面好像下了雨,淅淅瀝瀝的雨聲襯得這室內安靜地像是掉進了黑洞裡。
直到黃佳麗和許茉回來,溫俞才從陽臺上回來。
她的模樣太過頹廢,嚇得這兩人來不及脫衣服就過來看她是不是生病了,摸著她被風吹得冰涼的手。
“你這是怎麼了啊?”黃佳麗握住溫俞的手。
許茉過去抱著自己的被子裹在溫俞的身上,她讓黃佳麗抱住,自己去水壺裡給杯子裡灌了熱水給溫俞暖手。
“沒怎麼,就是想吹吹風。”溫俞天真以為吹了風她就能足夠清醒,能夠處理好所有的事。
事實是,只要遇上徐忱她就沒辦法冷靜,更會亂了所有的分寸。
這是喜歡吧?
不然她又為什麼要這麼費神。
看這兩人根本不信她這番說辭,她緩緩抬眼,讓自己足夠吐字清晰:“有道題不會,就去吹了吹,不小心吹懵了。”
兩人雖然覺得難以置信,卻又認為很正常,從開學到現在她們對溫俞的印象就是個學習機器。
每天除了學習很少幹別的,各種試卷她都有,就連週末都泡在圖書館裡先書看。
黃佳麗也算是鬆了口氣,沒發生什麼事就好,她雙手幫溫俞拉著被子,只是視線落在了溫俞鬆鬆散散的髮尾下。
黃佳麗蹙了蹙眉,抬手撥開那髮梢。
那處不深不淺的吻痕,就這麼顯現出來。
她們這個年紀,就算再不經世事也不會不懂那是什麼,仔細一想也很容易聯想過去。
溫俞被她這動作驚到,想起脖子上的東西下意識捂住,她的驚慌就這樣被黃佳麗誤會成害羞。
“我的天呢溫俞,你脖子那是草莓吧?”黃佳麗驚喜道,“江淮安乾的?”
溫俞忙著否認:“不是。”
許茉也跟著黃佳麗玩鬧:“不是他能是誰?你下午應該也就見了他和你弟,你就不要害羞了嘛。”
“真不是。”溫俞把被子從身上褪下來,“是另外一個朋友。”
她不懂怎麼跟她們解釋她和徐忱的關係,而且說來話長,她只能隨便編出來一個不存在的人來搪塞過去。
溫俞把被子還給黃佳麗,她的臉色很難看,大概是吹了太久的風的緣故,唇色也顯得慘白。
之後她上了床,平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,黃佳麗和許茉看她不舒服也輕手輕腳忙完了自己的事,沒有和平時那樣吵鬧。
一直到黃佳麗打算熄燈了,她望了一眼床上的溫俞,試探問:“溫俞?我關燈了?”
“嗯,關吧。”
黃佳麗也不知道怎麼了,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性子是不會管這些的,可看到溫俞那樣,她第一次被溫俞的模樣嚇到了。
那種突然漠然的神色,足夠把人拒之千里之外。
關了燈,整個宿舍就置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