彎腰去撿手機。
“你做什麼?”徐偉良問。
“我要給劉老師打電話!我倒是要問問她是怎麼當的老師,我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成了這樣,我要她讓那個女生退學,如果不是那個女生徐忱不會這樣的。”
“夠了!”徐忱呵斥道。
“你看看他!”林舒指著徐忱大罵,“我一定要親自去會會那個賤人!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害得他變成這樣!”
“媽,你要是敢去找她。”徐忱對上林舒的淚眼,面無表情地威脅,“就別想有我這個兒子了。”
林舒一繃,看著徐忱,越說越崩潰,越發的難以置信:“你說什麼?我的兒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兒子,他從來不會頂撞我的,你忘了前段時間他怎麼給我吵的了嗎?為了那個女生打架,你看看他還是他嗎?”
徐偉良心疼林舒的情緒,根本不會和她在這個時候爭論,抱著林舒想要奪過手機,又說著讓徐忱快點道歉。
“我是我嗎?”徐忱冷著臉,“我有資格是我嗎?”
“你說什麼?”
“徐忱!”
“媽你不過是想要一個優秀的兒子而已,我只要足夠優秀不就好了,你又何必管我別的事呢?”徐忱握住林舒的手,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,沒有徐偉良那麼小心,“我們這樣心照不宣的,不是挺好的嗎?你不覺得最近你的手,伸得有點長了。”
林舒徹底失去了理智,掙脫開徐偉良,抬手甩了徐忱一巴掌:“你說什麼?你看清楚了,我是你媽!是生你養你的媽!”
徐忱側著臉,苦笑道:“那你清楚我是誰嗎?”
徐偉良剛出差回來,頭本就疼的厲害,家裡又鬧成這樣,他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,這又重新爆發。
“阿銘,跟你媽道個歉,這事咱們過去好不好?”
徐忱沒有說話,看著徐偉良只覺得可悲,一輩子就這麼被林舒欺壓著,為了躲避林舒一直出差在外,把所有的事都丟給了只有十幾歲的他。
說起來有多愛林舒,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離婚了,他一邊捨不得愛情,另一邊又不想吃婚姻的苦。
讓徐忱去承受著,林舒一個人莫名的崩潰和控制慾。
林舒抱著徐偉良哭,哭的撕心裂肺:“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,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我,我已經放棄了事業專心家庭,為什麼還是不如意?”
“可憐嗎?”徐忱的嗓音低啞又疏離,“最可憐的應該是我哥吧?你自以為你很愛他,可他走了以後你轉頭就讓我替代,所有人你以為你愛他,可你不過是想要一個優秀的兒子,至於是誰並不重要。”
徐忱閉了閉眼,把這麼多年來忍了許久的話全部說了出來。他裝了這多年的乖孩子,在人前各種偽裝。
在最初他以為他扮演的是哥哥,可在後來,他才明白過來,無論是他,還是哥哥,都不過是在扮演一個被稱為“徐忱”的空殼。
他們的存在都只是為了滿足林舒一個人的私慾,成為她在人前炫耀的資本,成為她手裡被控制的牽線木偶。
漸漸的,他們都沒了自我,成為那個在人前優秀,永遠發著光的人。
徐忱的手扶著旁邊的鐵門,是特地為“徐忱”裝的禁閉室,為的就是“徐忱”能夠聽話。
在死了一個“徐忱”以後,他又變成了徐忱。
他看著門,瞳眸慢慢暗下來,黑得像是徹底失去了光,眼神裡滿是漠然。
“媽。”
“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,叫……”
“徐嘉銘嗎?”
徐嘉銘這個名字,他好久沒聽過了。
從真正的徐忱去世過後,從前他一直覺得徐忱是林舒手裡的小人,任由拿捏,他也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