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夠晚,最後隨意調侃了兩句,她就去病房換藥了。
還沒離開外科走廊,身後就有了喚了虞眠的名字,是個女人的聲音。她順著聲音回頭,看著女人的模樣,她實在想不起來這是誰。
女人倒是自來熟,上來就握住了虞眠的手,熱情道:“還真是你呀,早就聽說你在這邊醫院,一直沒機會過來。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一點也沒變,表情還是這麼蠢。”
“……”
虞眠聽女人這麼講話就想起來這是誰了,以前孤立她的人裡,女人算是為首的那一個,叫王靜。
她笑著回懟:“你也沒變啊,這麼多年口腔潰瘍還是沒好。”
王靜疑惑問:“我沒口腔潰瘍啊。”
虞眠推開她的手,準備往出走:“嘴這麼毒,也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這話說的。”王靜毫不在意虞眠的話,“對了,今天晚上有個同學聚會你來唄。”
虞眠拒絕得乾脆:“不去了,工作忙。”
“別呀,我聽說班長去年回來了。”王靜直接跟著虞眠進了電梯,“你還記得咱們那班花嗎?和傅時醒特般配那個。”
虞眠看她。
王靜繼續說:“就董沐晨,聽說是剛回臨江,家裡已經開始商討她和傅時醒的婚事了,我記得高中那會兒,大家傳的都是你和傅時醒。”
聽王靜這話,虞眠這才想起來董沐晨是誰,難怪那天聽時曼音提起來,她覺得這名字耳熟。
如若董沐晨是傅時醒和她突然生分的原因,好像一切也理所應當。
往前追溯,董沐晨無論是成績還是樣貌都比她初衷些,比她自信,比她勇敢。是本該想要什麼就應該得償所願的。
“對了。”王靜又突然想到了什麼,“我記得當初欺負你的人裡就有她吧,說是因為傅時醒感覺不太真實,好像就是單純瞧不起你是從小地方來的窮酸妹?”
虞眠知道王靜說這些都是為了嘲諷打擊她,絕不是敘舊和抱不平。她本不想去搭理王靜,可王靜偏偏不放過她。
趁著電梯裡四下無人,虞眠也懶得裝了,她最慣會裝好脾氣,為的是刻意討好身邊人,不過王靜確實沒有讓她就臉面的必要。
虞眠故意往旁邊站了站,眼神往王靜身上一掃,嫣然一笑沒有說話。
這動作已經激怒了王靜:“你做什麼?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虞眠學著傅時醒的表情和動作,很有禮貌道,“我有潔癖。”
高中時,有次和傅時醒一塊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街頭混混搶劫,虞眠躲在他身後嚇得說不出話。
傅時醒倒是淡定,除了說自己沒錢以外,還拉著虞眠的手腕往後退了幾步,下巴高高揚起,眼神輕蔑,漫不經心說一句:“不好意思,你身上有味兒,我有潔癖。”
用傅時醒的話就是,殺人誅心。
王靜一時被說的哽住,很快她就又開始說:“一會兒同學聚會你要不要去,董沐晨和傅時醒也在,”似是怕虞眠不取,她又補了一句,“你不會是怕董沐晨記仇,不敢去吧?”
“也是,畢竟當初跟你曖昧不清的男人是人家的男朋友,你就跟個跳樑小醜一樣,當然不會去嘍。”
虞眠被她的激將法說得瞬間火大,笑著回應:“有什麼不敢的?”
說完,電梯也已經停了,兩人誰也不肯服軟,一塊去了同學聚會的地點。王靜本來就是要去聚會的,所以虞眠跟著她過去時,去的也不算太晚。
卡座上已經坐了不少人,高中同學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來,基本就兩個卡座就已經夠了。
虞眠和其他人並不熟,沒人搭話,來之前那點氣勢很快就因為人多給滅了威風,她只能乖乖坐在沙發的一邊,時不時觀察一下有沒有傅時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