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阮君寒雖不會換,但我若是殺了殷暮雪,漠雲一定會血濺當場。」不管她想做什麼,漠雲是她的人質,自然不會殺,但也不會好生待他,若她真殺了殷暮雪,阮君寒肯定會加倍折磨漠雲,「況且,殷暮雪做的孽,自有人會向他討。」公主是說鳳曦寧?邪月一邊想,一邊無意識地喝著湯。
窗外突然刮過一陣勁風,一塊石頭飛進來落在戚染腳邊,她拾起來,石頭外面包著一張紙。邪月到視窗檢視,四下望去都沒有人影,只好合了窗:「是什麼?」戚染展開那張紙,只寫了一句話:「寧翼王已被秘密帶往北奕邊境。」
「誰送來的?可信麼?」邪月問道。「有八成是真。」戚染將那張紙放在燭火上點燃,「他們是抓人而不是殺人,只有一個目的,做人質。無非就是兩種用處,要挾我,或是要挾堯華。寧翼王的分量是足可以要挾堯華的,而他們又怕一個段漠雲無法牽制我,所以才不讓漠雲說出那句話。讓我猜不到夜之在哪,只能被他們牽著走。」
「那我們怎麼辦,去救寧翼王?」這可難辦了,兩個人在兩個地方,相隔甚遠,邪月皺著眉坐下,又端起碗來喝了口湯。
戚染瞥了一眼正在喝湯的邪月,像是鬆了口氣,她搖了搖頭:「寧翼王身份貴重,一日不達目的,他們一日便不會動他,況且以他的身份和才智,受的委屈會比漠雲少得多。如果我現在走了,轉頭去救夜之,漠雲才是真的沒有活路了。」
「那姐姐在北奕有沒有人手?」邪月問,染姐姐在北奕應該有人手才對,若是這樣,可以幫他們救人。
戚染搖了搖頭:「有眼線,但沒有可用的人手。北奕與諸國都不同,殷連伯把持朝政已經幾十年,所有權利都集中在他一個人手裡,別的王公貴族朝廷大臣,根本插不進手,也沒有自己的勢力。北奕皇宮更是鐵桶一個,他殷連伯才是真的老謀深算手段非常,我遠不及他。再加上北奕、堯華向來敵對,對堯華,北奕更是嚴防死守。我經營了多年,也只是有一些眼線而已。」
「哦。」邪月應了一聲,只恨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……但是他怎麼覺得這麼困?邪月搖了搖頭,眼前的視線卻漸漸模糊了。
看著趴在桌上睡著的邪月,戚染輕輕撫了撫他的頭,不能讓他再跟著冒險了。也不知道明顏從前配給她的助眠藥有多大藥力,應該比迷藥輕得多,她得抓緊行動。喚道:「玉棋。」玉棋推門進來,戚染接著道:「看著他,若他醒了,不能讓他出去。」
風戚染獨自一人離開客棧,來到白天漠雲被綁著的地方。她打量了一下,漠雲跟前大約三十人,其中有三個武功上乘的,周圍有五六個暗哨,卻沒看到阮君寒和殷暮雪。她一人一劍,除了硬拼,並無其他可選的辦法,漠雲等不起。
戚染袖中白綾飛出,纏住屋頂上巡視的一人,猛地一拉,這人砸進守衛人群裡,頓時砸倒六七個。
戚染抽劍飛身出去,劍鋒所至見血封喉。片刻之後,只剩下三個武功上乘的,和屋頂的兩個暗哨。漠雲看到公主來救他,既開心又擔心,他說不出話,只能啊啊的喊著,公主不要過來,這底下有……
戚染出劍,三人一起提刀上來,她腰身後倒,對方持刀的手與她交錯,劍擦著手臂從那人身前而過,戚染直起身子劍鋒後轉,一劍劃過那人咽喉。
剛剛站定,身後屋頂傳來破風聲,戚染轉身左手握住,反手擲向另一個屋頂,屋頂傳來一聲慘叫。剩下兩人一左一右夾擊,戚染旋身騰起,落下時出劍橫掃,那兩人腹部都見了血。
兩柄刀並排劈來,戚染將劍拋起,自己身子一倒從兩人中間滑過,起身足尖一轉,雙掌齊出,拍在那兩人背心,一口血噴出來,兩個人皆趴在地上沒了動靜。
戚染接住劍,想再對付另一個屋頂的暗哨,屋頂上卻已沒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