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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是音譯,佛狸,真有意思。”明玕笑了笑,“佛狸,那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拓跋燾跑到門口,又回頭看了一眼,明玕又對他一笑,五官溫潤柔和,與鮮卑人的深刻五官很不一樣。
這時外面又傳來道生的喊聲,拓跋燾跑了出去。
和杜家兄弟一起急匆匆地趕到了法會,法會已經開始了,杜皇后無奈地看了拓跋燾一眼,拓跋燾也習以為常地齜了齜牙。
法會結束之後,拓跋燾吊著杜皇后的手道:“母后,你叫宮內那道教神堂裡的供奉道人來給我講經好不好?”
杜皇后:“人人崇佛,你偏要聽道經?佛狸,我知道你因那事厭惡僧人,可是,天下人尚佛,他們只會想要也尚佛的王族啊!”
杜皇后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,居然覺得兒子臉上閃過一絲戾氣,但回神一看,雖無戾氣,也是一臉不開心,她咬了咬下唇,“罷了,你也是幾日新鮮,我命人將那道士喚來吧。”
拓跋燾這才重放笑顏,“我也去。”
杜皇后叫來宮人,命其聽皇子吩咐。
出了殿,宮人問拓跋燾要去哪裡,拓跋燾便說他母后允諾他把神堂裡的道士帶到自己宮中去講經。
宮人一臉茫然地道:“那神堂自從喜愛道家的貴人去世之後,就遣散了供奉的道士,如今並無人居住啊。”
拓跋燾一愣,說道:“不可能,我今日還與他聊天了!”
宮人一個哆嗦,無論拓跋燾見到的是外人還是鬼,都了不得了啊!
拓跋燾拽著宮人的手,怒氣衝衝地要帶她去神堂,證實自己的話。
宮人連忙叫上其他僕婢和侍衛,一行浩浩蕩蕩到了神堂。只見堂內一片荒涼,灰塵積了一層,神像都要顏色剝落了,果真是空無一人,毫無半點居住痕跡。
拓跋燾呆立半晌。
宮人小心喚他:“殿下,殿下可是睡著了,夢中得見……”
宮人覺得,小孩子分不清夢境和現實,是很有可能的。
“不是……我就在這裡遇到了明玕,他還請我吃了茶!”拓跋燾怒道。
宮人只覺不寒而慄。
拓跋燾又轉到後堂,只見這裡也空空如何,並沒有什麼杯盞茶水。
宮人跟了過來,正猶豫要不要立刻去回稟皇后請御醫了,只見大皇子猛然回頭,看到了神龕上的神像,就幾步衝上前,一臉不敢置信。
這神龕上的神仙一身青衣,手中拿著一柄拂塵,臉上的顏色都斑駁了,卻依稀可見溫和笑意。
拓跋燾直勾勾地盯著這神仙看,半天才說道:“……這是誰?”
宮人看他的樣子心中只有害怕,萬一皇子出了什麼事連累她怎麼辦?此時小心翼翼地回答,生怕觸動得皇子發瘋,“此乃黃竹上仙,據說他曾在遠古時候顯靈,教化人族,接引聖賢君王……”
宮人的話已漸漸不可聞,拓跋燾在心中咀嚼著黃竹二字,然後猛然醒悟。
晉時有詩云:“亭亭明玕照,落落清瑤流。”
這明玕,不正是竹子的意思?
滅佛之厄(二)
拓跋燾首次出征是在他十二歲那年,與柔然為戰。
時光荏苒,當年在宮中轟動一時,拓跋燾遇仙事件已經無人提及,也鮮少人知道,拓跋燾把神堂中的黃竹像搬到了自己的寢宮。
有時候,就連拓跋燾自己都幾乎要以為,那只是他兒時的一場夢。
動身前夜,拓跋燾祭拜了自己的母親。
幾個月前,杜貴嬪病逝。
拓跋燾念及忘母,傷心難過,迷迷糊糊睡著了,恍惚間聽到宮人們討論。
“……其實即便娘娘這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