變化,更接近毛筆。
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,雖說善書者隨便用什麼工具都能寫好,都能體現出結構、筆勢之美,但紀霜雨在正式創作時,一直習慣自己打磨鋼筆尖,符合他的習慣。
就像有的書法家酷愛用禿筆,屬於自己的偏好。
雷神鋼筆也是仿照西洋鋼筆製作的,等於說它原本也更適合西洋文字書寫。
但這支筆被磨過後,就更適合紀霜雨書寫,也更適合漢字書寫。別看價格沒進口鋼筆高,但論起書寫漢字,更勝一籌!
周斯音捏著這支雷神鋼筆,愛不釋手,以商人的直覺,甚至立刻開始思索著這是否有量產的可能性。
“能還給我了嗎?”紀霜雨看他眼神彷彿不肯撒手了,以現在的條件,他打磨得可不容易的。
周斯音:“你可以也給我打磨一支嗎?……我續費。”
……
周家老宅。
周斯音對管家道:“給我備一支雷神牌鋼筆,要最粗的筆尖。”
管家懷疑了一瞬,“雷神牌?”
這不是前兩年,滬上成立的鋼筆牌子麼。華夏商人嗅覺敏銳,看鋼筆生意要起來了,就開設了本土廠子,搶佔市場。但是,目前成立時間不長,牌子還沒有洋牌硬。
管家很奇怪,為什麼少爺要特意吩咐買雷神鋼筆。
周斯音點頭:“就是雷神牌。”
紀霜雨已經答應了,給他也打磨一支鋼筆,他這不得準備好。
正在說這話,周斯音他二舅也回老宅了。
周斯音的二舅叫周若鵑,他看到周斯音,就忍不住笑,特別開心。
他們都在老宅外各自還有住宅,只是要意思意思回來,今天恰好遇到周斯音,真正讓他開心啊,“寶鐸回來了?怎麼樣呢,找到替寫刊頭的書家了嘛?聽說鄒部長年前就要回京啦。”
周斯音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這就是曾經被他在報紙上連罵三天的二房舅舅了,最近經常往滬上跑,聽說是想摻一腳影戲生意,投資拍電影,好在周斯音那裡掙回面子。
紀霜雨並不知道在他之前,《書學教育》的刊頭,周斯音原本約的是江南書學大家譚佑安先生。別的刊物也就罷了,這書學刊物,遍邀名家,唯譚先生能鎮住刊頭。
譚佑安先生很久不接受約稿了,但周斯音的亡母與譚佑安曾有交情,是以答應。不想臨了,還是稱病失約,讓他很是苦惱了幾天,該找誰替上,這其實也是個容易得罪人的事情,善書者多,選誰不選誰呢?
這件事,周斯音一直就懷疑有人暗中搗鬼。不是他多疑,實在是裝病裝死這一套書妄言已經給崑崙的人玩出陰影了……
本來還只是懷疑,現在看到周若鵑這迫不及待的樣子,他覺得八九不離十,就是這老賊了。就算不是,罵他老賊也肯定不冤!
周若鵑見他不理自己,自己搭臺唱戲,語重心長地道:“鄒部長獨慕佑安先生的筆風,你要早知道約不上,就不要先報喜呀。鄒部長看重你,准許書局編印教科書,但你還是太年輕,太急躁了,先把教科書印好,再把字約好,最後再去說新刊的事豈不更好?非要那麼早出風頭?”
《書學教育》是書會倡議辦的,為了推廣華夏書法與教育。教育部的鄒部長推崇書學,也格外留心,要求到時候每所學校都要訂的。
周斯音: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周若鵑:“……”
周若鵑被氣得臉有點發紅,“我是你長輩,關心一下你怎麼了?”
周斯音:“想知道怎麼了,就去購買《京城日報》去年第一百二十七期、一百二十八和一百二十九期,寫得很詳細。”
周若鵑:“…………”
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