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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壓出去,似乎是沿路放火打架,黃竹循著痕跡,飛到一處仙山,卻是覺得陸壓的氣息在這裡消失了,於是按下雲頭。
這山上有禁制,黃竹站在山下,看到此處種了幾叢竹子,便走近了用手摸著那竹子,詢問竹子的精魄,可有看到一隻會吐火的單足鳥兒——陸壓被封印成一隻畢方鳥,畢方鳥正是隻有一足的。
這便是本體有草木的好處了,尋常修道者可能還把土地叫出來,他問一問此方草木就可以了。
竹葉隨風飄,告訴黃竹,甚麼鳥兒,咱們山上盡是鳥妖,木有注意咯。
黃竹微微驚訝,這山上盡是禽類成妖,莫不是陸壓選了個地方落草為寇,做山妖了?
看此處禁制就知道是有居住者,原來是些鳥。
黃竹謝過那同宗,猶豫了一下,沒有一步踏入禁制,而是朗聲道:“敢問仙山洞府主人可在?”
過了一會兒,走出一隻雉雞精來,打著哈欠道:“來者何人,我家大王還未起床。”
黃竹看了一下,這都日上三竿了,看來妖族真的是越來越憊懶了,早些年哪能見到睡懶覺的修道者,有時間都拿來打坐修煉了。
這雉雞精也看不出黃竹的深淺,更不要提他的根腳了,黃竹拱了拱手,“貧道招搖山一散人,家有晚輩離家外出,遍尋不到,追到此處,不聞氣息,便想問問此間主人。”
那雉雞精聞言,抬眼打量黃竹半晌,撇了撇嘴道:“你那晚輩什麼形容?”招搖山?好像有點耳熟,不過天下仙山那麼多,又不是崑崙山,沒啥好在意的。
黃竹:“一隻未成年的畢方鳥。”
雉雞精聽了,眼神明顯忽閃了一下,“我卻是……沒見過的。”
黃竹客氣地說:“那能否求見一下你家主人,說不定其他弟兄見過?”
雉雞精又道:“那你在這裡等著,我去看看我家大王起床沒。”他一邊看著黃竹,一邊往後退,退了幾步轉身跑了。
黃竹眯了眯眼,旋身化作一隻蜜蜂,跟著那隻雉雞精進了山門。
這雉雞精不是個說謊的好手,講起謊話眼神閃動,眼睛左看右看,黃竹心中覺得,陸壓必然是在這裡無疑了。
他跟著雉雞精一路上了山,只見雉雞精進了一個洞府,大聲稟報:“大王可醒了?”
又其他的小妖說道:“大王方醒,正在喝酒。”
真是太墮落了,剛醒來就喝酒?
黃竹小蜜蜂拍著翅,跟著雉雞精一起深入洞府。
只見雉雞精轉入一個大房間,其中有一張大大的石床,鋪著綾羅,一個年輕男子正斜坐在上面喝酒。他生得極為俊美,一雙鳳目眼尾挑著,極為風流,唇如塗丹,身上更是穿得鮮豔無比,乍一數就起碼有五種顏色,不過不會使人覺得豔俗,只是一昧的華美。
雉雞精拜倒在他那大王面前,“稟告大王,外面來了個道人來尋人,聽形容,竟是日前抓的那獨腳鳥的師長!小的看不出他修為高低,連忙來回了大王。”
這男子一挑眉,“哦?”
他放下酒瓶,坐直了身體,想了一會兒,站了起來,咳嗽一聲,“將那畢方帶上來!”
雉雞精應了一聲,下去叫人一起,把先時抓住的畢方帶上來。
黃竹聽得心裡又氣又笑,還以為陸壓出息了,出來落草為寇,原來竟是被抓了起來,只是不知這洞府主人什麼來頭,陸壓的修為可不一般。
黃竹仔仔細細打量,卻也看不出這年輕人的根腳。
正想著,陸壓就被押了上來,如今長到道體看上去是十二三上下,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,只是鼻青臉腫的,身上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,動彈不得分毫,嘴巴也被堵上了,看上去好不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