輩和周斯音認識,兩人見過,他回憶了一下名字,“之義啊。”
劉之義藉機突破了劇組人員設定的“圍觀線”,到了周斯音面前,可憐巴巴地道:“世兄,能不能代向紀導演說說,我們報紙想採訪一下拍攝故事。”
劉之義有點忐忑,雖然一口一個世兄攀關係,但他們也沒有特別熟,而且周斯音的脾氣出了名的差,連他二舅都那麼慘……可別套近乎不成還被罵了。
周斯音卻是一喜,心道,讓我代向鶴年說話,說明大家都知道我們關係非常好!
於是,他點頭道:“嗯,我給你問問。”
劉之義:“??”
為什麼周世兄表情看起來還有點快樂?
周斯音去把涼茶端給紀霜雨,就順便問了一下。
紀霜雨也知道多少得透露點訊息,充作宣傳的道理,平時其實也會給崑崙書局旗下的報紙提供一些獨家資訊,但既然這是周斯音的熟人,給他賣個人情也行,於是答應了。
劉之義興奮地抱著相機過來,“您好,紀導演,我代表《京城日報》《滬上影劇》《巴黎劇評》《世界電影之聲》……來採訪!”
紀霜雨:“……”
周斯音:“…………”
周斯音:“你不是在《滬上影劇》做記者嗎??”
媽的,就叫了一個記者過來,為什麼出現這麼多單位。
劉之義靦腆地道:“因為大家都很好奇紀導演的進度,如今海內外媒體都在招聘專門記者,我便兼了幾份工作,反正他們也不要求獨家……沒關係吧?”
還真是有頭腦啊。
紀霜雨好笑地說:“行吧。”
他們來之前,紀霜雨看似在拍攝,實則進度為零,因為他正在和學生們一起研究透鏡,很多特技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,聽說過卻沒實踐過,少不了現場摸索一般。
比如現在因為有些模型不方便拍攝,就得用透鏡反射來拍,當然還要自己研究角度和大小了。
紀霜雨和劉之義聊了幾句,透露了一些訊息,劉之義聽得連連做筆記,只覺得自己的胃口也被提起來了。
劉之義因為還兼了國外的通訊員,問道:“我知道您似乎向來很推崇新技術,但關於彩色影片,現在確實有些爭議。拍攝一部彩色影片,成本比黑白影片要高一倍!
“但是歐洲一些導演認為,濫用色彩,也是譁眾取寵。彩色影片適合拍攝音樂片、驚悚片之類題材,卻並非所有題材的最佳選擇,甚至是不適合其中一些。更有人認為,黑白影片才最具有美感,您覺得呢?”
紀霜雨微微一笑:“可是,黑白不也屬於色彩。我相信,色彩是能夠讓影片更具有魅力的,也是可以駕馭的,這一點我們可以向繪畫取材學習。當初很多人有聲片破壞了藝術,可事實不是證明,駕馭好了後,音響能將影戲藝術推向更高峰。而一旦掌握色彩的規律、語言,也能夠帶給電影更多內涵,而非所謂的‘譁眾取寵’,一味鮮亮明豔,叫嚷著我有聲有色。”
劉之義聽得連連點頭,又不好意思地道:“但我不太懂繪畫和攝影,請問您能舉例子嗎?”
紀霜雨想想道:“那我說個很簡單的,在華夏,從前的皇室常用明黃色對不對?如果把這樣的顏色大面積用在影片特定場景中,不需要言語,華夏人也會接受到其中的訊息,它是高貴的。而在西方,它還可能代表色情。這是顏色能夠帶來的文化暗喻,也僅僅是色彩能做到的一小部分。”
紀霜雨解釋得很好理解,而它在電影上的意義……劉之義覺得自己好像大概懂了。
在這之前的彩色電影,就只是有顏色,人們就像剛聽到電影能發聲一樣,為其中的顏色而雀躍。但把色彩也梳理為電影的語言,為各種鏡頭、場景增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