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看,或者它很新奇,就弄出來。”
於見青緩緩點頭,雖然很想看,但他也認可紀霜雨這種態度。
“還有一個,票價你打算怎麼定?”紀霜雨順口問了一句。
“要不就二十五個銅子吧?”於見青也順口道。
“這也太低了,”紀霜雨打趣地道,“雖然你們不以賺錢為目的,可是這也太低了吧。於老師八百塊也看不上,票錢也不在乎,別是因為公中收支啊。”
怎麼感覺這老師有點不懂俗務,憨憨的。
於見青立刻道:“絕沒這種意思!只不過因為我爸特別有錢!”
紀霜雨:“…………”
紀霜雨:“……小丑竟是我自己!”
路過的含熹班丑角:“???”
紀霜雨:“……不是那個意思,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紀霜雨到底還是建議於見青把價格提到了一角錢,太低了也容易被人懷疑質量的。
好劇本都是改出來的,但基本已經確定後,紀霜雨這邊,也可以開始案頭工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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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紀霜雨就和京城的五福班、和純班、永康班等頗有些名氣的班社約定好了收徒。
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擇好人選,選在良辰吉日,便正式拜長樂戲園的紀導演為師,進修佈景。
這一天,正是看好的正日子。
四名佈景師提著拜師禮,和長樂戲園原來的檢場人一起,一共有六個徒弟,由應笑儂、徐新月做見證人。
六人給紀霜雨敬茶行禮,正式拜師。
紀霜雨強烈要求不要磕頭,也不用發誓了,“我不信鬼神,只希望諸位有學習精神,有藝德,以後大家一起為戲曲舞美髮展做貢獻。”
因此,他們的行禮只是鞠躬。
雖然這六個徒弟,年紀全都比紀霜雨大,但是在華夏禮儀中,他們就得把紀霜雨視為長輩了。
鞠躬後,徒弟們都很激動,這就可以接觸紀霜雨的看家本領了!
向來做徒弟的,都是跟在師父邊上,從打雜幫忙做起。長樂戲園最早跟著紀霜雨的檢場人,人稱“六兩”,這次也是作為大師兄,很是有大師兄的擔待,主動問道:“師父,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?”
啊,不知道師父今天會製作什麼,是宮殿還是白玉欄杆,又或者月亮門?
紀霜雨想起自己把新劇的顏色方案做好了,正好有人使喚了,畫個草稿出來看看:“今天啊,今天咱們一起來畫個寫實風的佈景,排刷和顏料都準備好了……”
徒弟們:“???”
……不是,這什麼意思,這個人是紀霜雨沒錯吧?
紀霜雨深沉地道:“為師下一部作品,是寫實風的新劇,所以,你們跟我寫一段時間實,回頭咱們再寫意。”
徒弟們:“…………”
寫……啥?
我們來學寫意的時候,您老人家一轉頭,要去玩兒新劇了?
或者應該說:您還會排新劇??
徒弟裡年紀最大的夠當紀霜雨爹了,今年四十多,以前是畫廣告畫的,叫陳衷想,他一臉凌亂地道:“師父,寫實還用學啊?”
他們,都是老手了!
陳衷想欲言又止,心裡有句對師父不太尊重的話:寫實風,我們教您還差不多……
他們沒有經過專業訓練,但是要麼是工匠出身,要麼有西洋畫或國畫功底,再去學習寫實佈景,日久天長的積累、學習,這些各大班社的經營佈景師,基本能做到畫什麼像什麼了。
雖然,可能還比不上滬上的佈景師——現在人人對滬上的機關佈景,還是有一種崇拜。
他們不正是因為紀霜雨打破了這種崇拜,才想來找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