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換場變得方便。
清脆鈴聲放鴿天,一瞬間,從滬上的弄堂,人們來到了古都京城的衚衕。
因為首演臺下坐的都是對新劇多少有些瞭解的學生、教師,甚至維克多這樣的海外專家,他們看《絕色》目光又不一樣了,但是,欣賞程度絕不少於京城演出!
比方才獨幕劇更要細緻的佈景與道具,令學生們實在按捺不住了。
“這就是京城報紙上所說,能夠把物性體現出來的佈景吧?竟然真能做到這個地步!”
“真是不敢相信這些都是假的……”
戲劇是無法單憑文字去表述的,在報紙上看到,和想象的,與親眼看到的都不盡相同,只有真的在臺下觀看,才能感受到那種真實的震撼。
有的學生並未去過京城,卻能從這一方舞臺,感受到佈景師精心提煉元素組成的京城!
隨著表演繼續,他們再看這些來自京城的同學,那真實自然的演技,就更是驚歎了。
如今滬上許多知名的新劇演員,倚靠模仿西洋電影中的角色演出,但那終究是西洋人,他們的習慣和華夏人根本不同。
那種模仿出來的演技,總讓人有一絲違和感,能感覺到這是戲。
但沒辦法,這時候,誰也不知道“華夏新劇”到底怎麼演才最好。
而春雷劇社的學生,是被紀霜雨耳提面命,手把手指導過的,他們的演技也許還未精妙絕倫,在維克多眼裡甚至還有很多破綻。
可是,刻苦訓練展現出來的,絕對是十分自然而適合華夏人的表演方式!
“原來可以這樣演啊……”
“還可以借用道具動作,演出這樣的效果?”
同行看演出和單純觀眾看演出就是不一樣,大家在欣賞之餘,時時有種恍然大悟,學到什麼的感覺,也更能注意到細節,包括道具、燈光等對劇情的烘托、暗喻。
越看越覺得,不行,還得再看一遍!
維克多觀看需要藉助翻譯,但不妨礙他理解其他部分。和前些日子觀看滬上新劇的感受大不相同,果然,華夏國土太大了,你以為水平僅止滬上新劇這樣?
不,原來在北方另一個城市,他們的都城,還有人已經排出了這樣的戲劇。而且是多元化發展,既有貫徹寫實風,成熟不輸歐西,甚至在舞美設計更勝一籌的風格。還有融入更多本土寫意風的風格。
這些演員的演技,維克多隱隱察覺到了其他國外成熟表演體系的痕跡,又不是全然的,明顯進行了本土化的融合。
當劇情開始進入人物關係的爆發節點時,翻譯開始瘋狂冒汗水。
這麼些人物,他自己記得都有點混亂,還要翻譯給維克多聽,什麼這倆人抱錯了,那倆人本來是親戚關係但又戀愛了,再加上東西方對親戚的稱呼不太一樣……
翻譯:讓我死吧!!
最後聽得也很累的維克多同樣摸了一把汗,“算了算了,看完再捋。”
家庭劇受眾的確是廣,其狗血糾葛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,別看學生們老用英法語言演出歐西劇目,在排演成熟的《絕色》面前,還是誠實地一頭栽進去了。
看到後面,絕大多數學生其實已經顧不上去分析這裡頭的手法了,完全被劇情吸引。
尤其是這不是純粹的狗血,主角是有成長,思想是與時代潮流契合的。
最後落幕之時,掌聲足足響了五分鐘。
到演員出來謝幕,這掌聲便又再翻了翻。
滬上高校劇社的學生站起來高喊:“好樣的!這應當是我們該排的新劇!”
“寫華夏之實,述社會故事!”
“開場的獨幕劇,恰到好處地融入了寫意特性與戲曲身法,也很值得學習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