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嫩了很多?因為他是身穿啊!
起初紀霜雨以為是魂穿,但摸著身上的法蘭絨睡衣,看著鏡子裡自己一頭漂染過的淺色頭髮,立刻確信了是身穿,只是這個時代也有一個叫“紀霜雨”的,甚至長得和他都差不多。
——也不知道這裡的“紀霜雨”,是不是和他交換,去往百年後了。
剛穿來時,紀霜雨靠裝嗓子痛,矇混了幾天,慢慢從家裡那幾個小孩口中套出了情況,也把鄰居認了個七七八八。
這些天還一直把染過的頭髮包得嚴嚴實實,且等著黑髮長出來吧,他懷疑現在還沒有染髮劑。畢竟人生地不熟,怕惹來奇怪的關注。
照紀霜雨的猜測,他懷疑這裡是個平行宇宙,因為歷史走向好似不太一致,說不定啊,原來那個紀霜雨就是平行世界的他。
紀霜雨每天睡醒,都盼著回到自己的公寓床上了,然後都會在飢餓和失望中起床喝涼水。
太窮了,他家實在是太、窮、了!
哪怕穿來的家裡有缸米,他心態也能平和一些,欣賞欣賞百年前的世界啊。但餓著肚子,哪有心思想那些,紀霜雨還從沒有過這種十天半個月一點肉末也吃不到的日子。
就算哪天能回去,不也得保證在那之前不餓死。
原來的紀霜雨好像就是街面上幹苦力打零工,攢不下什麼積蓄,冬天以來沒啥工作機會。他正琢磨自己能幹什麼,好心的鄰居江大叔就說可以帶他去跑龍套。
紀霜雨當時心裡一喜,跑龍套,那也是去片場啊,他熟悉的地方。
只要有機會進去,還怕沒機會靠本事多賺點錢麼,他是導演,攝影也是懂的,又在片場、劇院泡大,相關工作七七八八也都瞭解。
後來才發現自己誤會了——跑龍套這個詞,原本就是從戲曲行業借鑑過來的詞兒。
江三津說的跑龍套,是指去戲園,不是電影片場。
那好歹也能賺點錢了吧,雖然是每天就開那麼一點戲份,拿回去還一家人吃,還是好窮,好餓……
到底怎麼樣才能吃上肉?
“好想吃肉哦。”紀霜雨小聲嘀咕。
“犯啥嘀咕呢?”旁邊一起跑龍套的路人問,看紀霜雨抬眼,又是一驚,“怎麼眼圈都紅了。”
紀霜雨:“沒什麼,感慨我好窮。”
路人:“……”
呃,是挺窮的。
大家都是窮人,但紀霜雨家因為孩子多又沒大人,窮得比較突出,這都窮哭了……
路人琢磨道:“你若是學過戲,能唱,不說能不能成好角,至少比現在掙吧。”畢竟單看這臉,扮相是差不了。
說完這話卻被聽到的江三津瞪了一眼,“就你話多。”
江三津知道“紀霜雨”父母也是書香門第,家道中落才貧病而死。紀霜雨作為還享過幾天福的長子,淪落到下九流的行當來討飯吃,估計心裡已經夠難受了。
紀霜雨卻只笑了笑:“怪只怪我五音不全。”
時空不同,之前那個紀霜雨怎麼想不知道,這位長在現代的可是一點都沒覺得難受。
人人平等,不帶職業歧視的嗷。
再說了,他自己是電影導演,但家裡往上也有長輩也是從事傳統戲曲行業的。紀霜雨也是深受影響。
話說這兩個行業在華夏本也大有淵源,電影進入華夏時,華夏人創作多受傳統藝術影響。本國人拍攝的第一部 電影,可不就是戲曲型別。
只能說,他是真不會唱戲嘛,沒那天賦。
其實類似的話紀霜雨也沒少聽,不少人勸過他走到熒幕前,覺得他長了張上鏡的演員臉。彼時他志不在此。
剛自己拍片兒那會兒,甚至有個傻缺富二代在公司溜達時,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