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事官一一測量。作為領主所住的地方,大部分都是平整的,不至於水在下頭田在上頭,如果是那樣,還得修水車了。
堤壩也分為很多種,像莊園這塊地的情況,河流的水位和水量基本能直接引水入渠,就建分水壩。
在河上築起分水壩,分出水流灌田,然後透過引水槽,將水匯入輸水渠,多餘的水,或者雨天不需要灌溉時,水則透過退水槽又回到河裡。
崔棲潮打聽過,雖然諾森伯蘭雨水不多,但旱季也不至於河水乾枯,而且近幾年雨水有變多的趨勢,倒沒有必要用攔河壩蓄水。
這只是一個小的渠系工程,現在的農奴們遠遠沒有修築大型工程的能力。就連堤壩的材料,崔棲潮也得用最簡單的,石頭肯定不用想了,那得修到哪年哪月,他們這城堡也就是用石頭修的。
只能就地取材,一層土一層草的疊加修築,這樣的土草壩夯實了也夠用。
雖然修堤壩和水渠的事情前期費時間,但是一旦修起來,之後能夠節省太多排灌功夫了,尤其對於那些份地離河流比較遠的農民來說。
由於中世紀人民思想的僵化,崔棲潮暫時只要求他們分出水來,引到自己的鹽鹼地和耕地裡,讓他們看看勤勞灌溉的作用。
管家聽到他說要修個分水的草土堆,然後和之前的溝渠連在一起後,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,“老爺,這樣河裡的水豈不是自己流到田裡去了?”
溝渠蓄水也就罷了,同樣要等雨水天降,但是,引水聽起來就大不相同了。
這樣直觀的事情,其他人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但好歹也是明白了,“天啊,這樣豈不是天天都像在下雨?”
當然,他們一時還領悟不到,修渠也沒有那麼簡單,路線、形狀、高度,都是要統一籌劃的,貿貿然隨便修渠,效果可能適得其反。
崔棲潮看他們也不是不可教,來了興致,說道:“我在別的地方遊歷時,發現他們的雨水非常多,所以要修很多東西,來利用水流,就包括這種引水灌溉,水多了還可以排水的方法。”
幸好這裡都是鹽鹼地,如果是沼澤地,那他要瘋狂修建的,還是各種排水工程。
管事們蠢蠢欲動,“真好,讓那些農奴快些把土堆好,把溝渠挖好,老爺,最早冬天咱們就能看到了。”
再精明的領主也該知道,農奴的時間是有限的,在那麼多農活之外,進行挖渠修壩這樣的體力活,是非常困難的,一點一點做,做到年底還差不多。
“冬天?不不,你讓他們把除草的工作暫且放下一些,分出大半的時間去挖渠。”崔棲潮說道。
農事官迷茫地道:“老爺,那雜草怎麼辦?”
這些雜草可不是老爺特意吩咐讓種上的那些草,他現在已經篤定那並不是雜草了,可田地裡真正的雜草不拔掉,麥子怎麼長?
“雜草,當然還是要去除的。”崔棲潮在管事們的注視下,輕描淡寫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