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老師就是於見青那位師兄魏可聲了, 也在高校做教師, 主理學生劇社。
這幾人對視一眼,倒是一臉疑惑:
「我們有姓魏的老師嗎?」
「沒有吧。」
「學校是有, 但不教我們呀……」
六兩一臉懵:「你們不是來接我師父——紀霜雨老師,還有春雷劇社的同學嗎?」
「哈?不是呢!不對不對, 我們是接紀老師的, 」這些學生趕緊道,「但我們不是那位魏老師派來的,我們是滬上大學的書法愛好者!看報紙上說紀老師今日來滬, 特意來歡迎他的。」
「您是紀老師的徒弟?他在哪兒?」
我去,原來是歡迎我的,這可有面子了,金雀在這兒都沒戲迷接。
紀霜雨也聽得到,走了上前,把帽子掀開一些道:「我說怎麼這麼多人。」
學生們眼睛明顯一亮。
「紀老師!」
「終於見到您了,紀老師。」
紀霜雨笑道:「謝謝大家,你們叫紀『老師』,我真以為都是接春雷劇社的。」
「那是因為咱們都臨寫您的字帖啊,學校人手一本,學您的字,您不就是我們未曾謀面的老師麼!」
這可真會說話,紀霜雨笑著看到他們中還有幾個不像學生樣的,問道:「這幾位也是我的『學生』?」
那幾人面面相覷,有些羞澀地邁出一步:「霜導,我們都是京城人,在滬上工作或學習,都加入了霜迷會,特來歡迎您的,與這幾位同學遇到——祝您在滬上演出成功。」
紀霜雨:「……」
好傢夥,這組織居然都發展到外地了……!
紀霜雨只得道:「那就謝謝你們了,那個,來都來了,大傢伙兒中午都一起吃飯吧。」
實在太淳樸了,這些學生和粉絲都不知道他們坐的哪班,火車具體什麼時候到,只看報紙上說應該是今天到,就來了,肯定等了挺久。
接站的人俱是歡呼,他們原以為迎接時,能和紀先生說說話傳達心意就很不錯了。
書妄言自己就不太喜歡和一堆人聊天,他站在稍遠處感慨道:「紀鶴年還是善於交際哈。」
說罷也沒人回應,轉頭一看周斯音在低頭沉思。
這又發的什麼呆。
「哎,接你們的人到了沒?」紀霜雨走過來問了一句,「我這裡好多人,看來得訂個大酒樓了。」
「寶鐸兄可能在想哪個酒樓夠大吧。」書妄言打了個哈欠。
紀霜雨也好奇地戳了下週斯音:「幹嘛呢?」
周斯音竟不敢看他:「沒什麼。」
他從昨晚醒來,就一直沒能再睡著。
被自己震驚了大半晚啊,睜眼到天明,下了火車還在晃神。從前,便是再難的事,也沒叫他這樣輾轉失眠過。
他對紀霜雨——
難道,抱著異樣的心思?
真是怪異,紀霜雨也就是……好看了點,但也是男的。
可緣何如昨夜那般。近日膽子愈發小,時而劇烈心跳,莫非也俱是……
「哎,哎,怎麼又走神了,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?」紀霜雨關心了一句,他知道有的人認床,或者睡眠淺,在交通工具上就是睡不好。
至於紀霜雨本人?帶孩子太累,哪裡深思,便香甜地睡了一晚。
周斯音胡亂應了。
他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情緒,不知所措,茫然,心亂,不知從何解……
周斯音飛快看了紀霜雨一眼,不由長嘆一聲,「唉!」
待再抬頭,便見旁人包括紀霜雨,都因為他一聲嘆氣看過來,周斯音也顧不得了,心事重重地道:「也不知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