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這麼多光頭?”
“這都什麼人啊……”
“也不像當兵的啊,佇列都沒有。”
“我天,這都看不出來?”有人小聲說,“你們看那些人,全是光頭,青壯年,還一起去買衣服,這是剛從牢裡放出來吧。”
“……”
這些來自全國各大寺廟,最有前途的和尚,在東海市會和之後,就一起在商場買了常服,換下僧袍,然後再一起搭公交車去靈囿。
大家都是修佛的,至少表面上還是比較謙讓祥和。
“大哥請。”
“弟弟,你坐這邊吧。”
“各位哥哥上去,我來買票。”
一群光頭互相謙讓,還稱呼什麼哥哥弟弟的,一下就把公交車變得非常擁擠了,乘客們紛紛打量,揣測這難道是哪個幫派的。
還真沒人往和尚上想,一則是東海市沒有寺院,除了上次的跨宗教交流論壇,也幾乎沒有和尚出現;二則是哪有和尚會用“大哥”這麼江湖氣重的稱呼;三則是這些和尚由於每天做功課之外也會幹活,都是院中佼佼者,又考慮到過來是做義工的,所以還真沒一個身材差的。
不說面相怎麼樣,聽稱呼,看體型和髮型,確實可疑!
公交車到了靈囿動物園,和尚們下車,在門口和售票處的女孩表示他們是新來的義工。
許雯知道今天會有長期義工過來,但是她不知道來的全都是光頭啊,看上去好像彼此都認識一般,不禁呆了呆,“稍、稍等,我向院長彙報一下。”
這幫和尚中,無量寺來了三個,最年長的一位是寄善的弟子,法名是法秉,俗家姓名是蘇翔。在靈囿,他們非但要脫去僧衣,還要完全掩飾自己是和尚,彼此以俗家姓名相稱。
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他們在公交車上會互相叫“大哥”“弟弟”,本來應該叫“師兄”“師弟”的,但為了掩飾,就改成了這個。
許雯一邊看著他們,一邊拿起電話撥給段佳澤:“園長,那個……義工來了,但是他們……他們好像全都是……”
“光頭?是的話,那就是他們沒錯了,把人放進來吧,我在辦公樓。”段佳澤說道。
四十二個穿得差不多的光頭浩浩蕩蕩走進動物園,在遊客們的注目下,來到了那棟醜陋的二層小白樓下,段佳澤已經等待在一樓了。
四十二個人,都來自不同寺廟,蘇翔自覺是無量寺的,有些優越,搶先上前向段佳澤彙報:“段園長,我是無量寺的蘇翔,我們四十二位義工已經到齊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段佳澤對他一笑,說道,“接下來的一年就要辛苦大家了,我是段佳澤,靈囿動物園的園長。在這裡的基本規則,相信你們的師長都教導過了,我就不多廢話了,接下來我先帶大家去住宿的地方放行行李,我們邊走邊說。”
這些人中有不少年紀甚至比段佳澤還大,但是對段佳澤也都恭恭敬敬,自然是被教育過了,來到這裡態度一定要好,尤其是對園長,這可能是能否獲得更多機緣的關鍵之一。
段佳澤租了大巴車,把人都拉到村裡去,“待會兒都登記一下,要使用什麼上班工具,比如腳踏車、摩托車之類的,買了之後你們單位可以報銷。”
這裡距離村子還是有段距離的,要是步行,每天上班花費的時間就太久了,不過他們背後都有一整個寺廟在供養,不在乎這些深造的費用。
車上,自然會有人不動聲色地和段佳澤拉近關係。
於是段佳澤彷彿“無意”中就知道了,某某其實是重點大學畢業後去做和尚的,主修商務,有什麼相關問題可以問他;某某在新X方培訓過,可以幫忙做飯;某某家裡都是獸醫,還能客串個獸醫……
“你是佛學院畢業的?你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