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??」書妄言:「……大家不是一起聽說的嗎?」
紀霜雨一臉黑線,「這都傳得這麼細了嗎?」他把帽子摘了下來,「要我說啊,還是寶鐸兄靠譜,你比她們都先看到我白髮復黑,卻沒有傳出來我和京城女學生相戀的訊息。」
周斯音這才反應過來是謠言,他神色緩緩鬆了,輕蔑地道:「我想便是如此。你在滬上忙於排演與研討戲劇,如何有空與女學生談情說愛。」
書妄言:「……」
「我是擺脫不了謠言了。」紀霜雨聽他們說了來意,立刻表示就等著你呢,「還特意來通知,那等會兒一起吃個飯,我這裡忙完就好了。我正要趕製一些景片,給於老師帶去縣裡演出。」
書妄言聞言,跑去找於見青聊了。
紀霜雨也提著工具往道具間走,「過兩天再去看個影戲吧,寶鐸。」
他空閒時間不多,但趕巧了就會去看看電影,皆是瞭解市場的一部分。於見青赴外埠,他也有空了。
周斯音一遲疑,跟著走了上去,「好……」
上回紀霜雨也邀請了他,這次又邀請,可因為紀霜雨那句關於人生錯覺的調侃,他著實不敢亂猜了——自己的心思都猜不準,何以揣測他人。
「哥哥!我也想看!」紀露露飛撲,抱住了紀霜雨的腿。
紀霜雨好笑地道:「不適合小孩子看。你想看影戲,我讓六兩帶你去兒童影院吧。」現在倒是有專門給兒童開設的電影院,放映的內容都是動畫片,或者比較和諧的電影。
「我想和哥哥一起看。」紀露露扭了幾下,但是聽說兒童電影院還有動畫,立刻就開心了,一跳起來,腦袋撞到了道具。
「……嗚。」露露嗚咽一下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「哥哥……」
紀霜雨熟練地蹲下來,「痛吧?」
露露要說好哄也好哄,每次都是這樣子,仰著頭:「要親一下……」
紀霜雨在露露被撞到的地方親了一下,柔聲道:「好了啊。」
露露立刻傻乎乎笑了一下,眼淚也憋回去了,「我好了,不痛了。」她撒腿就跑向六兩,迫不及待要讓六兩帶阿姨去看戲。
紀霜雨接著把工具往架子上放,頭也不回問周斯音:「見面會在哪裡開?書店嗎?」
「嗯,書局開設的書店。」周斯音盯著紀霜雨的背影道,天氣已回暖,紀霜雨身上只穿著一件樸素的藍布長衫,像是哪個學校的教員一般。
他不覺走近了一下,口中道:「還有,我接到鵲姨的信,機器已經改造好了。」
——紀霜雨的專利筆尖,周寒鵲那邊歷經數月的嘗試,終於成功了,可以投入量產,不久便能正式上市咯。
「那太好了!」合同裡是按股算,這都是錢啊,紀霜雨開心得猛一個轉身,手肘碰倒了旁邊的道具燈。
即便急忙撈了一下,燈頭還是磕在恰在他身後不遠的周斯音額角。肉眼可見的,那裡立時就泛起紅來。
雖然是紙漿道具,但攢起來實在,也是有稜有角的。
哎呀,紀霜雨忙問:「痛嗎?」
周斯音正想說沒事,這兩個字忽而疊上紀霜雨之前的話,興許是今日在劇院外聽到的話讓他心中泛起波瀾,他盯著紀霜雨,狀似玩笑地道:「……要親一下。」
紀霜雨心臟猛地一跳,隨即反應過來,這話顯然是學露露開玩笑。
他看到周斯音近近地盯著自己,心跳一時也沒緩下來,暗道周寶鐸真是膽子見長了,我一個現代人還能被捉弄?
紀霜雨笑起來道:「可以,那是得親一下。」
就在周斯音也明顯愣了愣之際,紀霜雨捧著手裡的道具,在磕到的地方親了親,溫柔得就像蝴蝶輕輕掠過——他可沒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