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京城之中也有一位南拳高手,此人開設武館教授徒弟,不過他收徒甚嚴,你師叔與他一南一北,都是南拳之中有名的高手,這封信乃是你師叔向他推薦你的信,待到了京城,你可去尋他……」
武馨安收好信,一一記下苗師傅的話,那頭武弘文與同僚們吃過幾杯水酒,與眾人話別之後,徐二卻是過去敬了武弘文一杯水酒,微笑道,
「武大人,崇瑞藉此一杯送行酒祝您一路順風,到得京城之後一展所長,為國為民做一番功績!」
武弘文忙笑道,
「借您吉言,武某當不負朝廷與諸位同僚,還有二公子的期望!」
二人對飲杯中酒,徐二公子放下酒杯笑道,
「武大人,令媛與徐某乃是意氣相投的朋友,崇瑞識大人亦如長輩一般,稱崇瑞表字敬賢便是了!」
武弘文聞言忙道,
「不敢!不敢!二公子表字怎能下官提及……」
徐二打斷道,
「大人,以我與令媛的交情,您稱我一聲敬賢乃是理所當然,大人萬萬不必客氣!」
說罷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,不遠處正與徐三腦袋湊到一處說著私房悄悄話的武馨安,武弘文乃是老人精,初時不明白,可有了徐二那一眼,他若是還不明白,便不用在官場上混了,見狀先是一愣,復而有些不可置信的也瞧了女兒一眼,復又對上了徐二微笑的雙眼,
「大人,以後崇瑞上京,說不得還要上門叨擾一二呢!」
「呃……這個……求之不得!求之不得!」
武弘文半是震驚半是茫茫然的應了下來,卻是直到上船之後,那大船震動緩緩駛離河岸,看著在碼頭上揮手的徐二公子與徐三小姐,武弘文這時節才回過神來,心底又是惱怒又是暗暗竊喜。
他惱的是,這果然是女生外嚮,這不想嫁人的話才落到地上,還沒沾上灰呢,怎得……這就變卦了?
這女兒家的心呀,果然是海底針!
不過他又是暗暗竊喜呀!
這徐崇瑞是甚麼人?
魏國公府又是甚麼門第?
金陵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,安安若是真能嫁了這樣的兒郎,那……那我便是死了去見她娘,看在好女婿的份兒上,卿卿必也不會再生我的氣了!
想到這處突然又想起來,
「安安前頭認識徐家兄妹才多大的年紀呀!」
我們安安今年才十三不到,前頭認識時才十一歲呢,這……這徐二公子就心生歹念了?
這……這世家公子都有些臭毛病的,莫非這看著一表人才,相貌堂堂,氣度溫文的徐二公子也有那不為人知的齷齪毛病?
難道他借著平日來往,悄悄勾引我們家安安不成?
想到這處武弘文的臉便黑了,想了想便吩咐程貴道,
「去把大小姐叫來,就說是老爺我讓她到前頭來看景!」
程貴聞言抬起頭左右看了一眼,兩岸滿是人的河道,不由暗道,
「這才出金陵城一里,兩邊都是人,有甚麼可看的?」
要看景,大小姐在這裡兩年,該看的,不該看的可是比老爺看的齊活!
程貴可是聽說了,大小姐時常混著那魏國公府裡的三小姐,在秦淮河上吃酒聽曲兒,又長年包了那秦淮上有名的伶人小月仙,除了不叫姐兒們陪睡,那是比公子哥兒都玩得大,只怕老爺還沒看大小姐看的「景」多呢!
話說這實在是誤會,前頭那定北侯世子盧定邦,就是瞧上了小月仙,被武馨安給暗中教訓了一回,落入水中受了寒在家裡躺了小半個月,只這傢伙是個記吃不記打的,待得又能活蹦亂跳了,便又去秦淮河上鬼混了,時不時也來騷擾小月仙幾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