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可以,但是有一個條件。”陸宜微笑。
林晉慎:“什麼條件?”
“寫一份檢討書,只是口頭沒用,白紙黑字才不會賴賬。”
林晉慎:“……”
“我答應你的事,不會食言。”
陸宜抽出他手裡的腿,腳尖從他掌心裡滑過,像一尾魚,很快又消失不見,她放回被子裡,“不願意寫也可以。”
“晚安。”再見。
一副不想寫也不勉強的模樣。
林晉慎嗓音很低:“我沒寫過。”
他學生時代,一直都是老師口中的頂尖學生,什麼時候碰過這種東西。
陸宜:“凡事都有第一次。”
“……”
林晉慎長睫半闔,似是下定某種決心:“好,我寫。”
紙筆是酒店提供的。
酒店沒有其他紙張,拿來十張a4紙,以及黑色中性筆,還體貼地問:“夠用了嗎?”
“……”
“夠用,謝謝。”林晉慎道。
陸宜在憋笑,寫滿十張的話,這兩天林總可以一直待酒店了。
林晉慎洗乾淨手上的精油,修長手指捏著那份紙張,握著黑筆,這麼多年,早就無紙化,他習慣性用鍵盤,寫得最多是自己的名字,現在,他要寫檢討書。
並且,要不少於五百字。
五百字是討價還價得來的,最開始是八百字,但他認為自己還不至於如此罄竹難書。陸宜不置可否,他今晚是否能留下來,需要看他檢討是否深刻。
林晉慎提起筆,遲遲沒放下來,他皺著眉,手指抵過眉心,遇到此生最大的難題。
檢討書的格式是什麼?不知道,沒寫過。
他思考半晌,最後象徵性的,在中間位置寫下三個字:檢討書。
陸宜看著林晉慎落筆又提筆,她靠著床頭,捧著水杯在喝水。
酒店的燈光溫和,清冷如月亮銀輝,落在他的肩上,挺拔的鼻樑,他看起來很認真,但這件第一次做的事,的確有些難倒他。
林晉慎垂著眼睫,在認真回想。
他記憶力很好,他們相處時的一些細節他也能想起,她望著他的茫然失落,轉身時抿直的唇線,她的沉默……那些都是他沒能做好的地方。
如果早點發現,是不是可以避免?
可能再來一次依然很難,為人夫為人父他都是初次,即便看完所有書,也很難解答現實所有問題。
林晉慎不知道檢討書的格式,他只能憑感覺去寫。
陸宜放下水杯,她這位監工不太合格,堅持不了多久就有睏意,白天玩得太累,回酒店後洗過澡,按過摩,她靠著床頭,因為有林晉慎在,很安心,沒什麼意識就已經睡過去。
她再醒來時,已經好好躺在床上,枕著軟枕。
陸宜睜開眼時不知道幾點,只知道目光所及之處,林晉慎還在寫,房間裡安靜,筆尖劃過紙張,發出沙沙聲。
她側過身,枕著手臂,目光落在他的臉上。
那張紙已經寫滿,不知道寫什麼,但能看得出來不是敷衍了事寫幾條交差,隨便哄哄她這事就過去。
林晉慎在最後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