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相信了,就過來了,過來之後,發現事情跟自己想像之中完全不一樣。
他們對那些殘疾、有病、身體虛弱的人很好,但是身體健全的人就會被他們要求幹苦力活,尤其是年輕力壯的男人,完全是兩套標準。
只是做工,還沒有什麼。
可是他們處處苛待就讓人恨得牙根癢癢,但凡是受到了他們的不公正待遇的人都恨不得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,你們可惡至極,你們該死。」
他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林玉碎,發現林玉碎沒有生氣,繼續說:「他們只靠老人女人和小孩是活不下去的,尤其是在沒有城池的時候四處遊蕩,這幾乎是自尋死路,為了活下去,他們就到處對外宣揚他們的好處,把年輕男人騙過來,用各種辦法打上烙印奴役。」
他又看了林玉碎一眼,解開了自己的衣服,指著胸口的位置說:「就是這裡,他們說下次就給我印在臉上,保證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去掉屈辱的痕跡,讓任何人看見我的第一時間就能知道,我不是個好人,我沒有認真學習努力工作,我沒有順從他們,沒有聽他們的命令。」
他垂下眼去,冷笑道:「他們只是想要乖巧懂事的東西,可惜我不是,沒順著他們的意思,他們不高興了,就拿我撒氣,拳打腳踢還不算,每天罵罵咧咧,這些都可以忍,他們還要砍我們的手腳,我實在是忍不下去,就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,偷偷逃跑了。
回來的時候,就撞上他們被反叛,沒來得及幫忙,還被他們倒打一耙說我洩露了訊息,臨死之前非要指著我說,要不是我給他們透露了關鍵計劃,反叛軍團不至於死那麼多人才得到勝利。
當時滿地都是血淋淋的,所有人都看著我,雖然我不是老人小孩和女人,但不能洗脫嫌疑。
我被抓起來,雖然沒有死,但也好不到哪裡去。任何時候都有人跟在身後,一點尊嚴都沒有。
誰也看不起我,他們總說我是叛徒,可我根本不是!我不承認,他們說我是狡辯,我說……」
他頓了頓,說不下去了。
現場陷入了沉默。
好半天以後,他微微抬起頭來,看向林玉碎問:「大人以為我該死嗎?」
林玉碎若有所思:「你要是想活,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,對自己可能成功脫身不抱希望。
他應該這樣。
林玉碎本來是要殺了他的,他再怎麼說自己不是那些人一夥的,也免不了嫌疑,也許他只是跟其他人鬧了內部矛盾,所以被捆起來,恰好沒有被放走,其他人都被殺死了,他怎麼說都可以,反正是死無對證的。
林玉碎問:「他們除了拳打腳踢和罵罵咧咧之外,還怎麼不公平地對待你們?」
男人說了那麼多的話,口乾舌燥,一開口,聲音異常沙啞,只能低聲說:「他們指定規則,要我們必須遵守。他們每天讓我們做牛做馬的幹活,天不亮就起來,天黑了都不能睡覺,吃飯只有一點,乾的活比什麼人都多。恨不得把我們累死,他們就好用我們的屍體做飯。」
林玉碎對身邊的人招了招手,那個人將水壺遞給他,林玉碎將水壺丟給坐在馬下十分頹廢的男人:「喝點水,潤潤喉嚨,再說話。」
男人點了點頭,有些懵,抱住水壺,大口大口喝水,只是眨眼的功夫,水壺就空了。
他有些遺憾地將水壺還給那個人,嘆了一口氣說:「做飯洗衣服燒水、搭建屋子收集木頭挖野草、種糧食織布縫衣服……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做的。他們還覺得不夠。
每一件事都要喊我們,如果我們不做,就要捱打,邊打邊罵,還要潑鹽水和辣椒水,有時候那些東西都稀缺,他們就用地下挖出來的沙子和晚上冷得結冰不能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