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樑挺秀,嘴唇旁全是一派的漠然。他側轉過來,眼波微轉,注視著她。
明棠感覺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,抓緊機會就要去瞅,然而還沒等她看清楚就又轉了過去。
她眼睛追上去正要去看他全貌,結果那人像是知道她心裡想什麼,回頭過去大步離開。
明棠站在後面,見著那人離開。她聽到後面有腳步聲,回頭看看,見著楊煜帶著幾個小黃門追過來了。
楊煜見著明棠站在那兒,手指隔空點點她的頭,「你這孩子,怎麼跑的那麼快。」
「楊公,那是誰。」明棠指了指那邊已經走的遠遠的,只剩下個影子的人道。
楊煜搖頭說不知,「我之前也沒有見過。新許是才來洛陽不久?」
洛陽裡有名號計程車族子弟,還有宗室,沒有幾個不在天子和帝太后面前過的。但凡在天子和帝太后面前露臉的,不可能不被記住。楊煜說沒有,那恐怕之前是真的沒有入宮過。
「不過能被皇太后召入宮,這多少也有些本事。」
楊煜點點頭,他去看明棠,「你沒事吧?」
明棠搖頭,楊煜面上一鬆,「無事就好,你現在和我回去吧。」
「董貴人正要尋你呢。」
明棠到了崇訓殿,還沒到殿門前,從殿門裡撲出一個女童,女童身上著狐裘,頭上的總角掛著幾顆珍珠,宮鞋後點綴著銀鈴鐺。叮叮噹噹的撲到她身上。
「姨母!」
撲到她身上的是明桂所出的女兒雁雁。
當初成太后被她們姊妹倆救了一命,後面感懷她們當初的援手。乾脆讓明桂帶著女兒和她一道住在崇訓殿。
明棠兩手抱住撲到懷裡的雁雁,看著保母和宮人們跟了過來。
明棠一手拉住了外甥女,雁雁抬頭問,「姨母昨日沒來,阿孃今日還在問呢。」
「還有太后也問了。」
雁雁說著就學著太后的口吻,「臻臻今日怎麼沒來。」
說完了雁雁就往她身上膩,「姨母不來,阿孃叨叨,師傅每日裡要查功課。」
雁雁搖頭晃腦,「師傅比上回來的那個比丘尼都還能唸叨!」
「那麼多功課,可是完不成師傅就子曰思而不學則殆。」
雁雁說著,腦袋又順著脖子轉悠了一個大圈。
後面跟過來的保母和宮人見到雁雁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就笑。
明棠在雁雁的鼻子上捏了下,拉住她的手,一塊到殿內。
見著殿內成太后和明桂正在下棋。
成太后年歲才滿三十,樣貌依然靚麗青春,她見到明棠牽著雁雁進來。便招手讓她過來。
明棠正要行禮,成太后就抬手製止她,讓她坐到身旁來。
「我剛才聽楊煜說,宣平殿把你叫去了?」
明棠點頭,成太后又問,「是為了什麼事?」
明棠把尚太后說的那些說了幾句,明桂把手裡的棋子放下來,明桂沒什麼脾氣,聽了那話,也急了,「皇太后怎麼這樣?」
「她宮裡的事,自有她自己的人去做?」
明桂怒道,「別說太后陛下從來沒有虧待她,就算有人真的敢,和你又有什麼關係。」
「就是拿臻臻發脾氣的。」
成太后道。
「這麼多年,她還是那個做派。」
成太后看向明棠,「幸好楊煜去的及時,要是晚點,那就說不好了。」
尚太后這個人,年輕時候太過順風順水,養成了極其自我的性子。她來撒氣,那恐怕就是要真的見血。至於見血之後會如何,根本就不想。只要自己那口氣撒乾淨了就好。
明棠說也沒有,「宣平殿裡當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