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子是如何打算?」
面前的男人袖手問,明棠見他面上帶笑,言語都比方才溫柔親切了不少。明棠雙唇緊閉,元澈還是方才的模樣,「我願洗耳恭聽。」
明棠覺得他嘴上這麼說,要是自己真順著他的話,把自己準備對付元徵的那一套給說出來,怕是能當場翻臉給她看。
「大王這話是真心的麼?」
明棠望著他,「真的要聽啊?」
元澈面上的笑容比更方才更濃了些,「這自是當然,娘子直說就是。」
如此明棠倒也不客氣了,她看看四周,成太后有意讓他們單獨相處,四周除卻那些站的遠遠的衛士之外,見不到什麼別的人。
「女人的辦法麼,當然哭哭鬧鬧,要是陛下不急著罰,那就是證明還有餘地。」
明棠和他傳授自己的心得,「那麼接下來就可以看著陛下的臉色,伸手抱一抱。」
元澈臉上的笑都要掛不住了,他咬著後槽牙,勉強維持著自己如今的體面模樣,「抱一抱?竟然還有這種辦法?」
「這難道不是個好辦法麼?」明棠反問。
把元澈反問的啞口無言。
「不罰的話,就說明陛下暫時沒那個心思。或者說是心思不穩。抱一抱,嘴上再哄一鬨。只要還有動搖,那麼都能給壓下去。」
元澈感覺唇裡都有了一股腥甜,「這法子,難道娘子以前也用過?」
明棠點頭,實話實說。既然元澈這麼想聽,她自然是要滿足。
「這麼多年,怎麼可能半點錯處都沒有。何況我當時那位置,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紅,就算小錯也恨不得被他們給弄成大錯。所以我當然得有我自己的獨門招數,才能在為圍追堵截裡好好的活下來不是?」
她說的理智氣壯,見著元澈的臉色不對,她關切的上前走了幾步,「大王看著臉色不好,沒事吧?」
元澈穩住了心神,說沒事。又提著一口氣問她,「這種招數,娘子難道用過幾次了?」
「什麼招數管用,那都是試出來的。不能用的試過之後,自然是不會用了。能一路用下來的,自然是百試不爽的。」
元澈感覺頭有點眩暈,明棠見著不對了,很是無奈。
這男人其實也有口是心非的毛病。明明不愛聽,還非得聽,不說還悶在心裡不痛快。可是說了呢,又死命的和自己較勁。
她都好無奈了。
既然已經被栓到了一塊,想要分開,只是憑藉他們自己的本事,怕是不行了。明棠也打算把話說前面。
「大王覺得不堪?」
元澈搖頭,明棠又道,「我之前是在陛下貼身女官。又有傳聞在外,說實話那些傳聞有真的也有假的。但也不是做什麼都沒有。」
「現在我與大王被賜婚。這些事,恐怕還要和大王說清楚。」
「若是大王覺得……」
「這世上女子就算改嫁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。」
元澈道,他看她的申請裡都帶上些許不悅,「你覺得我是那種連腐儒都不如的人?」
明棠眨眼,「那我剛才想錯了?」
「我之前和娘子說過的話,娘子還記得麼?」
明棠眼睛又眨了眨,「是那次借住在大王府中時,大王說過的嗎?」
她轉而又道,「我沒當真。」
元澈哽了下,喉頭都滾動。
她在深宮之中,的確有自己的生存法門,在天子面前小意溫柔,但在他面前,一切都是這麼沒有半點遮掩。
明棠覷他面色輕微的變幻,到底是在朝堂上掀風起浪的人。要不是仔細盯著,還真不一定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什麼。
「大王得明瞭我的難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