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架勢,就算真的和後族女子也沒有太大的區別。
明桂臨行的時候,握住她的手好生叮囑,「在宮裡沒有高位,在宮外有個王妃的位置也不錯。宮內是好,一輩子圈在裡頭也可憐,在宮外還能隨處走走看看風景。」
「和清河王好好在一塊吧。」
能不能好好在一塊,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。而且也得看運氣,這世上想做成一件事,和能不能做成,完全是兩回事。
她沒有經營過夫妻關係,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。看元澈的樣子,似乎對她和元徵十分在意。那就有些難辦。
好在她也不一定非得把自己吊死在他身上,原本就是為了大局,才會臨時湊到一起。
實在不行,她搬出去過自己的,元澈也趁早再尋一個喜歡的。就算是皆大歡喜了。
婚禮正在準備,她除了讓人做衣裳的時候,需要她抬抬手之外,並不需要她做什麼。身邊全的人對著她都是笑臉,成太后也經常派女官來問她過的好不好。
婚禮那日,她足足睡到了午時才起來。婚禮遵循古禮,都是在傍晚時分進行。新婦白日裡能睡就睡,因為到了夜裡,說不定是要熬一宿的。
到了申時,明棠才開始裝扮,新婦的裝扮都是差不多一樣,連著臉上的妝容也差不多。明棠坐在那兒換上嶄新的婚服,仍由身邊人往自己臉上招呼。沾了粉的布團不停的往臉上拍打,明棠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究竟抹了多少粉,李鵲兒站在一旁。
李鵲兒被太后一道從宮裡被派出來跟在她的身邊,反正在宮裡做宮女,和如今也沒有太大的差別。她在一旁幫忙,青黑的眉黛她仔細研磨好,拿畫眉用的筆小心的畫到明棠的眉毛上。
「王妃別動。」李鵲兒改口改的飛快,沒有半點不適應。宮裡能到紅人身邊服侍的宮人,都有幾門巧技在身上,李鵲兒在妝扮上有一手,不多會就照著明棠原本修改後的眉形上畫出一雙柳眉。
「遠山眉時興,不過王妃的眉毛不太適合,還是柳眉更好。」
李鵲兒話語間,已經描畫完畢,接下來不過就是在唇上塗胭脂,臉頰上撲茜粉。
等到一切妥當,明棠湊到銅鏡面前,鏡面裡露出一張極其生疏的面孔。
「我自己都不認識了。」
旁邊的僕婦和侍女們聽了她這話都善意的笑起來,「出嫁麼,還是要和平日不一樣才好,要是和平常都一樣了,那才沒意思。」
明棠對著鏡子裡扯了扯嘴角,然後鏡子裡的人也跟著做了同一個表情。
不是不好看,即使上了妝,還是能看出天生麗質。外面的天暗下去,外間有了動靜。清河王上門迎新婦了。
這南北的婚俗完全不一樣,南邊要看新婦的德行,刁難幾乎全都衝著新婦來。要坐在榻上讓人看,不管被怎麼對待,都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。
北朝這邊,所有的力氣對著新郎去了。新郎娶婦,要被人給拿著荊條或者各種棍棒給追得滿院子跑。
這種習俗,上到王公下到百姓都一樣。仔細算算,也只有皇帝娶皇后的時候,不用來這麼一遭。
元澈倒是並沒有被成家的女眷為難,但是他被本家的姑嫂們追了差點沒從牆邊翻過去。他平日裡高潔的名聲在外,人也生的極好。他那副正經模樣叫人看膩了,正好趁著這次機會看看他其他的樣兒。
成家是沒有刁難他的打算,哪成想一同來的那些元家姑嫂們提著東西把清河王追的到處跑。看得成家人目瞪口呆。
清河王看著脾氣是真的不錯,被追打一路,也沒見著生氣。上回有個王公娶妻,被追的惱羞成怒,公開放話說要把追著自己打的宗室女給殺了。搞得兩家反目成仇。
瞧著時辰差不多了,成家人趕緊上去攔下來,「時辰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