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著如此情形,元徵不介意多給元澈好處,好給其他人立個榜樣。
「這是阿叔應當得的。」
「朝堂上,如今朕能用的人不多。宗室那些人,絕大多數都想著明哲保身。沒幾個和阿叔這樣。」
元徵長長的嘆氣,「朕如今可真的是求賢若渴。」
這話聽在元澈耳裡,有幾分可笑。做父親的,疑神疑鬼將宗室裡能堪大用的,全都壓制的不敢抬頭。現如今兒子卻怪叔伯們明哲保身,不敢為了皇帝收回權臣手中的權力挺身而出。
「陛下不用太過擔憂。」元澈道,「陛下繼續提拔宗室,他們是由陛下提拔上來,自然會認陛下的提拔之恩。何況樓玟掌權,於他們半點好處都沒有,孰輕孰重,宗室諸王們自然會分辨。」
元徵點頭,「所以才更有勞阿叔了。」
讓元澈在前頭做一隻讓宗室諸王感知皇帝心思的領頭羊。
「給阿叔封王,是朕當初就已經決定好的。只是到了現在才有正當的由頭提出來而已。」
元徵轉身過來,他親暱的握住元澈的手,靠近他,「阿叔不要讓朕和太后失望。」
元澈低頭,「臣定不負兩位陛下。」
元徵滿意的點點頭,「朕知道,旁人不論,阿叔定是朕的肱股之臣。」
「臣不敢當。」
兩人此刻已經到了天淵池邊,天淵池是華林園的一處挖出來的湖泊,湖邊壯闊,其中還仿造蓬萊仙島堆砌起幾座島嶼,上面還有清涼殿等供天子渡夏的宮殿。
元徵怕熱,哪怕今日不熱,他還是有些不耐這周身的熱氣。他示意不遠處的中官,讓人將湖面上的船隻給行駛過來。
元澈見狀告退,元徵挽留一二,見他還是婉拒,就由他退下了。
過了幾日,宮內來人,正式下了封元澈為清河王的旨意。
從公到王,元澈並沒有用多少時日。這個原本已經成為昨日黃花的宗室,一下成了洛陽裡炙手可熱的人物。
第二日上門道賀的人絡繹不絕。
明棠坐在屋子裡都能聽到外面的熱鬧,慶幸自己那些親族如今都已經被分派了官職,拖家帶口的出去了,要不然一大票人過來道賀。她和這些族人,不去道喜不好,去了也很尷尬,不知道用什麼身份湊過去,要是等到人都走了再去。那時候正主應付完賓客,正累著,這麼上去,別把人累的更加人仰馬翻。
現在族人都被安排了官職,拖家帶小的離開了。元徵找回來的親族不多,安排起來也不麻煩。
如今就剩下她一個,應該或許不會吵到他吧。
封王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。魏國佔據了半壁江山,但要說很寬裕也不是。一旦和大宗關係遠了,一家子恐怕只有一個當家之主可以封王。其餘的人最多身上擔個不高的官職。
畢竟地方就這麼大,養不起太多的權貴。
遠門親戚就只能辛苦了。
做小官的宗室,又不是沒有。
元澈是皇帝面前受了重用的人,洛陽里人人都長了一雙勢利眼。見著他得皇帝看重了,一改過去的做派,上門送禮各種親近。
這個時候明棠是不會過去的,她是借住在人家裡的,不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人前。
來道賀的陣仗大的厲害,明棠坐在院子裡都能聽到傳來的絲竹聲。
她認真側首聽了聽,有些咂舌,和旁邊的婢女說,「這裡都能聽到這麼大的動靜。前頭恐怕聲響更大吧?」
她以前在宮裡就見識過鼓樂齊作,離得近了,能把人肚子裡的東西都能一股腦的全給轟出來。
她後面就絕對不去宮裡那些吵吵鬧鬧的地方。能找機會跑掉就跑掉。
聽這動靜,恐怕那邊熱鬧的能把人的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