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去之後……記得想我。」
明棠道。
元澈笑了,他捏了捏她的臉頰,「說實話,這一日裡頭,如果沒見著你,但凡有少許空閒,都要想你。」
明棠滿意了,這個時候天還帶著些許涼意,哪怕套著衣裳,她都覺得涼。
她墊腳在他臉上親一下,再在他胸口稍用些力氣捏了兩把。
用手記住他身體的感覺。她覺得自己已經將元澈的感覺全都記住了。打了個哈欠,然後一頭又躺在床上。
元澈好笑的屏退還留在室內的婢女,他坐到床邊。
平常文人們做的那些詩詞歌賦,女子對男子的相思,纏纏綿綿,至死方休。她似乎沒有這些愁思。
「我想你的。」
元澈才坐下,就聽到床榻上的明棠如此道。
她如今一直要到辰時才會起來,哪怕不至於日上三竿才起床,也和早起沒有任何關係。
能在寅時,這個貓撒野的時辰起來,就為看他一眼。這不是真愛,這是什麼。
「你知道,我會想你的。」
元澈一時間無言以對,他只好笑,「我知道的。」
明棠從錦被裡伸出手,勾住他的尾指,左右輕輕的晃動,「你說的,不忙的時候就會想我。堂堂侍中,是不會騙人的。對吧。」
這話說錯了,他滿嘴的話,真真假假虛虛實實,用的隨心應手。他心一上來,就算是天子,他也能騙過去。
只是這份手段,到了她身上沒什麼用處。她看過來的時候,他心跳如鼓,腦子裡空白一片,什麼都沒有。任憑在朝堂上如何手段,對著她半分都使不出來。
元澈想逗逗她,才要開口說是假的,可真的和她雙目對上之後,他喉結滾動,喉嚨裡滾出的卻是另外的音節,「嗯。」
明棠這才開心的,一頭倒回去。她這幾個月裡被他養嬌了,寅時這個時候,不再是她忙碌的時候,過了兩息的功夫,她就睡了過去。
明棠再醒來的時候,外面天色大亮,已經到了辰時。她洗漱妥當,到外面見到了眼下青黑的李王妃。
李王妃昨夜裡輾轉了一宿,睜眼到了天亮。送元渝出門,一直送到了門外。
事先兄弟幾人商量過,這事要做的自然,就和平日探親差不多一樣。不要大清早的就出城門。畢竟樓家人也有不少。要小心他們的耳目。
所以商量了個不早不晚的時辰,一起出城門,元治跟著去,也有名頭。家裡兩個嫂嫂出門,做小叔的一路護送也是應當。
李王妃昨夜沒有睡好,臉上的氣色也是不太好。明棠那簡直能算上容光煥發。
她們都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下,什麼也沒多說,徑直到了馬車裡。
馬車載著人,一路往城門處去。明棠靠在車上往外看了一眼。
女眷們的去處低調的很,沒有前呼後擁的奴僕,只有些許必須的家僕還有婢女。
明棠的心情不錯,都說舟車勞頓,人在路上胃口不好。李王妃和元治對著幹糧吃不下去,到了驛站,驛站的驛丞安排了妥當的住所,膳食也準備好了。李王妃和元治都難以下嚥,匆匆的用了幾口,就都回房。
明棠倒是胃口好,膳食做的和洛陽的沒有半點可比之處。但明棠卻用的很香。
李鵲兒在一旁看的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。
一碗湯餅用完,明棠心滿意足的擦擦嘴,喝口溫水,順一順喉嚨。
完了還能左右轉圈,消食一下。和前頭李王妃與元治的食不下咽,完全不同。
「王妃看起來心情不錯?」李鵲兒在明棠身邊小聲問。
明棠搖頭,「才不是,我可擔心了。難道你沒有看出來,我吃的都比以前要少很多了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