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恭敬的給他把茶湯續上,像是對待夫子一樣。
「府君覺得會怎麼樣?」
元澈有點好笑,不過話卻隨著她推過來的茶盞說下去了,「上柱國不會,除了皇后之外,這幾日陛下要冊封皇后孃家的幾個女子為嬪御。我想來這應該是上柱國的意思。」
一個女兒入宮到底是不保險,樓玟其他女兒年歲還小,還沒到能生孩子的時候。乾脆就讓其他女子也入宮。好保證不論如何,後宮都有樓姓女子誕下皇嗣。
明棠臉上笑容僵硬了下,她在宮外,正好錯開那些女子入宮。讓她出宮辦喪事,想來也是元徵故意為之。
「看來我這次出宮,還真是對了。」明棠大鬆一口氣,輕輕的在胸口拍了拍。
元澈去看她臉上,竟然是沒從她面上找到半點失落,滿臉上全都是慶幸。
「皇后一個,我已經難以招架了。更別提來那麼多人。」明棠想起皇后對著她的哪一箭,還心有餘悸。
這家子家風彪悍,不敢找男人的麻煩,就來把她幹掉。皇后一個勉強能應付,可是她一下多了那麼多的幫手,一人來一招,她也得頭大。
至於元徵,要是元徵能招架得住,也不至於暫時讓她出宮了。
明棠見著元治手邊的茶盞空了,很自然的就去給他再添。
元澈擋住,「不用了,他不愛水厄。」
北人稱茶水為水厄,北人習慣飲酪食肉,蔑稱茶水為水厄。
元治面色一言難盡望著他,元澈像是沒見到元治面上什麼樣子,「你如今在宮外倒也好。不過這也只是暫時,不過將來如何,你自己要小心想好。且不要想的太好。後路如何要想清楚,畢竟你如今也不僅僅只有你一人,身後多出了這麼多的親族。」
「那府君有什麼辦法沒有?」明棠毫不客氣的發問,「還請府君給個辦法。」
「我這茶水府君不能白喝。」
元治被這話噎的翻白眼。他現在就能摳喉嚨眼吐出來給人看。
他聽到身邊的兄長道,「陛下既然有意提攜,你就好好收下便是。不管如何,也都是你們家在洛陽立身的根本。若是內裡有幾個有才的,能託付在親近的朝臣底下也是不錯。」
明棠聽得皺眉頭,她在洛陽哪裡來的親近的朝臣。
她去看元澈,只見著元澈低頭飲茶。剛才那話等於白說了。
不過她也不氣餒,反正時間還有,她還能慢慢來。
總歸她還有不少的積蓄,大不了買幾塊地,再修套宅邸,也是不錯。
元澈在明棠這兒喝了兩盞茶才離開,兄弟倆重新上馬。元澈一回頭就見著元治直直望著他。
「你看著我做什麼?」元澈問。
「阿兄現如今到底想要做什麼,她已經早早的被宮裡定下來了,尤其眼下陛下對她恩眷甚隆,除非出什麼事,受封是板上釘釘。」
他也看宮裡的小皇帝不順眼,殺父仇人的兒子,再如何施恩,也是有仇。但他不願意看到兄長因為觸及小皇帝的嫉妒而賠上自己。
這樣的話,也太不值當了。
「你也說了,沒有意外的話,她受封是既定的事,既然如此,你還擔心什麼?」
元澈回頭反問。
元治被問了個啞口無言,他眼角餘光看到一行人正在往他們的方向行來。
那群人衣著打扮是宮裡的黃門,到了面前恭謹的行禮,說是天子召中書侍郎入宮。
元徵正在華林園裡和幾個親近的少年角牴,他精力好的有些驚人,才帶人在林子裡騎獵,才稍稍休息一會,就又領著人角牴。
元澈到的時候,正見著元徵將一個壯實高大的少年摔倒在地上。
「你來了。」元徵從一旁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