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這都是後話,一切還要看女兒自己願不願意。
瑞陽王走後。
衛凌將衛燕留下,本打算問她心中所想。
不料,衛燕直截了當對他道:「父親,女兒不想再嫁人了。」
最近這段時日,她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挺好,心思也能全然放在鋪子上,沒有瑣事煩擾,心情也跟著開闊、清明起來。
衛凌不解,
「那你方才為何要以三月為期?」
衛燕坦率道:「父親,我若不能借著機會讓瑞陽王就此撩開手,恐怕今後稀里糊塗地過下去,會飽受人非議。」
衛凌大驚,「你設下三月期限,是要讓瑞陽王放棄你?」他張大眸子,甚至覺得衛燕此舉未免太過離經叛道了些。「那……那這滿屋子的禮……還有若是往後殿下再送東西來呢?」
衛凌環視了一圈屋內,指著那些裝了貴重禮物的紅木箱子,喃喃問道。
衛燕卻好似並不在意,稀鬆平常道:「都收在庫房,等著三月期限至,悉數退回便是,哦,不,可能不到三月,快得話,或許就半月,總之,父親你把東西都收好,別讓人動了就是。」
說罷,衛燕像是胸有成竹般,給了衛凌一個保證的眼神,而後隨意扯了個由頭離去了。
「父親別多心了,此事我會自行處置的,我今日鋪子裡還有事,便先走了。」
「那你……」
衛凌看著衛燕匆匆離去的身影,本還想追問她難道一點都不考慮接受瑞陽王了嗎,但話還未說出口,衛燕已然匆匆走遠了。
就像是知道他會勸她似的。
衛凌看著衛燕離去的方向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她這個女兒要做的事,他從來都做不得主。
若要追本溯源,還得怨他自己。
從小把人寵上了天。
杭州,江宅。
江南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,一連下了幾場雨,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氤氳的潮氣。
僻靜的後廚房內,福叔正在藥爐前烹著藥湯,這幾日江桐的身子剛將養好了些,只是一雙腿還未痊癒,還得他更加悉心照料才是。
藥湯煮沸後,裊裊升騰著水霧。
一片氤氳中,門口突然走近一道修挺的身影,可因為腳步的頓挫,而稍顯頹唐。
「公子,您怎到後廚來了?」
福叔詫異,趕緊上前來扶人。
江桐扶著門框,並未去搭福叔的手,只道:「前院沒尋著你人,便過來了。」
福叔扶著江桐的身子道:「公子找老奴何事?」
江桐問他:「前些日子寄出去的信,到眼下都沒有迴音嗎?」
福叔有些為難地皺起了眉頭,這段時日,江桐託他寄出的信,不下數十,封封都是寄給衛燕親啟的。
可數月過去了,卻如石沉大海,杳無迴音。
他只得搖了搖頭、嘆息著如實道:「回公子的話,老奴卻是沒有接到一封回信。」
江桐的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,最後變得晦暗無光。
他想想也是,福叔若是收到回信,肯定會第一時間捧著拿來給他看,如何會藏著匿著,或是忘了拿給他呢?
看來。
她是徹底與他劃清界限,再不想與他產生瓜葛了。
當心中的失意一點點彌散。
失落
門外不知何時又在慼慼瀝瀝落下雨滴來。
江桐轉身離去,未持傘。
就這麼毫無徵兆地走近雨幕裡。
任憑雨水打濕他的衣襟。
作者有話說:
感謝在2023-02-11 13:17:092023-0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