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雪臺並非是露天的看臺,紅漆木柱環伺,上頭建了琉璃頂,遮蔽風雪,四面設輕紗帷幔,美輪美奐,地上鋪了軟毯,各張桌案下俱生了暖爐,好友小聚,圍坐著品茗賞雪,別有一番風味。
因為天冷,她披了狐裘出門,雪白的裘帽遮住了大半張臉,露出一雙清凌凌的水眸,長睫纖長飛卷,瞳孔黑亮透明,宛若山林間的一隻靈狐,讓人見之便丟了魄,恍了神去。
玉貌仙顏,膚光賽雪、
雪中,她沿著白石臺階徐徐往上走,執傘的手袖口微落,露出一截纖若無骨的玉腕。身姿窈窕,倩影優美,遠遠看來可入畫卷。
待她登上觀雪臺,徐徐走進堂中時。
周遭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到她身上。
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衛燕的美,讓人呼吸都為之凝滯。
長樂瞧見她,起身便朝她奔過來,緊緊擁住了她,眼泛淚光。
「姐姐,你終於捨得回來了。」
一聲姐姐,讓衛燕亦為之動容。
她安撫著拍拍長樂的背,拉她回到桌前落座。
「好了,我這次回來了,便再也不走了,長樂別難過了。」
聽衛燕如是說,長樂面露激動之色,杏瞳亦亮的出奇。
「姐姐說話可當真?」
「嗯,千真萬確。」
衛燕朝她淡淡一笑。
「我已和離。」
她說話時,沒露半分悲慼,平靜地好似這件事並未發生在她身上,而是毫不相關的旁人事。
長樂愣了愣。
但回過神來後,便是喜不自勝。
她繞過身子做到衛燕身邊,軟軟的身子便貼上來了,兩隻柔夷挽在她臂彎,腦袋靠在她肩上,如從前那般親密無間。
「我就說遠嫁不好。那臭男人有什麼值得嫁的,我從前就跟姐姐說了,往後父皇替我開了府,你就搬倒公主府來和我同住,男人有什麼好的,若姐姐想要,咱們就在府裡養上幾個,何苦非要把一顆心交出去。」
「大庭廣眾下長樂不可說這些。」衛燕聽她大咧咧地說著,毫不顧忌旁人,趕緊將她的嘴捂上。
「回頭被你父皇聽得,又該罰你抄書了。」
長樂卻努了努嘴道:「怕什麼,如今姐姐你回來了,姐姐會幫我的,不是嗎?」
思緒迴轉,想起從前多少個替她熬夜抄書的深宮之夜。
衛燕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。
她還真是拿著個古靈精怪的小妹妹沒辦法。
既然沒辦法,那邊只能——
寵著唄。
「我就知道姐姐最寵我。」
長樂見她雖搖頭,笑容卻是寵溺的,對衛燕俏皮地眨了眨眼睛,把頭歪在她懷裡撒嬌。
「姐姐不知道,你不在的日子裡,二姐和她那幾個擁躉,有多麼討厭。」
她說的二姐,是惠元貴妃之女長姝,因為年歲相仿,從小就喜歡在父皇面前與她爭鋒相對,暗中使絆子讓她出醜。
百花宴放走小犬那次,也是她的手筆。
「往後我在,沒人能欺負得了你。」
衛燕將她擁在懷中,捋了捋她垂在身後的青絲,完全把她當做自家小妹般來愛護。
有小廝端來爐子茶具和點心。
兩人對坐,開始煮水烹茶。
長樂興致勃勃,問個不停。
「那姐姐接下來,打算在京城做些什麼?」
衛燕想了想,莞爾地彎起了唇瓣,俏皮道:
「我呀,打算幹一番事業。」
長樂眼中頓生了光、
男人有什麼好的,事業才香,她看著衛燕,滿是崇拜,覺得想搞事業的姐姐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