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以外,便是江柯江琉這些同輩,可眼下,因為崔梅一病不起,江琉對江桐的敵意很大。
衛燕是從齊氏口中聽聞這一切的,齊氏對她一見如故,親熱得很,同在一城,常常會約她聽戲喝茶。
衛燕亦從她口中聽出了憂慮,江家因為此事,遭受到的打擊很大,如今舉家上下,同往日相比,勤儉拮据了不少。
不過日子本就該這麼踏踏實實的過,而非鋪張、花裡胡哨地過,齊氏的心態很好,只有一點,讓她很擔心。
就是江琉。
因為這番打擊,少年心性的江琉就此一蹶不振,性子也不似從前那般天真爽朗。
甚至,他現在都聽不得旁人提到江桐。
有時候,還會背著陳閔閔,約上一群狐朋狗友去花樓喝酒聽曲,放浪形骸。
衛燕聽著,亦很是擔心。
晚上,回到宅院的她決定將此事好好與江桐商量商量。
明心堂內,燈火熠熠。
衛燕去廚房準備了些點心,端去了江桐的書房。
這些日子,她與江桐又恢復成了往夕的相處樣子,寡淡冷清。
甚至因為上回逾矩讓江桐生氣之事,她與江桐之間,像是隔了一層未捅破的窗戶紙,關係更加得疏離淡漠。
有時候衛燕甚至覺得,如果她不主動找江桐說話,江桐是不是就永遠不會搭理自己了。
她如此想著,輕輕叩響了書房的門。
「進來。」
待裡頭傳來一聲淡淡的清冷嗓音,衛燕輕手輕腳地推門走進去。
江桐正在伏案讀書,他的背脊一如常日挺得很直,渾身有種炎涼淡然的清冷感。
暖暖的燭火映著他豐朗的側臉,如玉般無暇。
衛燕將碗碟擱置他面前,溫婉道:「夫君,更深露重,喝碗甜湯暖暖胃吧。」
江桐聽了她的話,手中書卷並未放下,只是淡淡應了聲,「嗯,先放在此處吧。」
衛燕早料到會如此。
江桐看書的時候,總是很專注,從來連一個眼神都不會施捨給她。
可今日她卻是不能就這樣出去的。
她有重要的事情,非要與他說明。
她摩拳擦掌了半天,小心翼翼道:「夫君,能給我般炷香的時間嗎?」
江桐終於抬起了眸子,一雙清冽如泉的長眸對上了衛燕。
面前的女子立在昏黃的燭火下,面帶笑意,嫣然如花,烏黑的杏眸熠熠如曜石。
「我想跟你聊聊子嚴的事。」
她微啟檀唇,頰邊勾出淺淺的梨渦。
聽到她說江琉,江桐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冊。
「好。」
衛燕搬了椅子在他面前坐下,滿臉認真地將江琉這些日子的種種反常行為說與了江桐聽,末了她道:「子嚴如今對你誤會頗深,你們從前是最好的兄弟,闔該見面好好聊一聊,把誤會開釋。」
江桐默了半晌,道:「事實擺在面前,我沒什麼同他說的。」
衛燕有些不甘,「想想子嚴從前對你的那份赤誠,你不該棄他於不顧。」
衛燕不知為什麼,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名之火,這才會讓她對著江桐反駁。
若江桐真的是冷漠至斯的無心之人。
她會失望。
就像是在為自己心中那份幻想做最後的堅持,她用卑微的語氣懇求他:「夫君,後日長兄設宴,亦會把子嚴叫去,你去好不好?」
說罷,她用期許的目光牢牢盯著江桐。
期待他能生出一絲動容,做出一絲改變。
期待他不是那樣一個冷血無情到連兄弟親情都不顧的人。
可不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