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所有相愛的戀人一樣。
全然是一對恩愛璧人的模樣。
衛燕心口猛然一窒。
饒是千萬次告訴自己放下了,看到此情此景,卻還是不由得心底泛起波瀾。
她終於大徹大悟。
原來,他並非不通情愛,天生冷心冷情。
而是沒有碰到那個讓他心動的姑娘。
可笑。
原先十八載的人生都在圍繞一個錯誤的想法打轉,卻發現原來最初最早的那份論斷就是大錯特錯的。
跳樑小丑,無外如是。
她就是那個跳樑小丑,這麼多年自導自演了一場自以為是的大戲。
齊氏從震驚中回過神,氣不過想為衛燕討個公道。「咱們上岸去,去與他理論,去討個公道!讓所有人都看看,這是個什麼樣的人!」
齊氏氣壞了,衛燕把她攔下。
語調平靜又剋制。
「回去吧。」
「我想回去。」
衛燕想起那一晚,也是這個地方,人影憧憧,時光彷彿重疊。
她吹了一夜的湖風,執拗地站在橋上等,卻遲遲等不到他來赴約。
原來,他並非不想賞湖,是他不想與她一起賞湖。
他也並非不通情愛。
他有心上人了。
塵封的傷疤被人在一瞬間揭開。
儘管已經放下,卻還是忍不住疼得刺骨。
她還是高估自己了。
這些年在心上所種下的因,此刻疊在一起有多疼,便是果。
唯有揮刀斬斷,方能斷了因果。
衛燕蒼白著一張臉回到宅中,碧草看到都驚呆了,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,齊氏陪在她身邊,也是面色差到了極點。
兩人想要相勸,衛燕卻逕自去了房中,將二人關在了屋外,只落下一句。
「我想一個人靜靜。」
她跌跌撞撞來到桌案前,鋪紙磨墨,提筆落字。
清清楚楚的三字簪花小楷。
和、離、書。
寫下這三字,她心中憋著的一口氣方才喘了出來,落下的咳疾又犯了,咳喘不止下,每寫一行,都是煎熬。
內外,是碧草和齊氏聽到動靜放心不下的拍門聲。
「小姐,讓我們進來,我們不放心你。」
「弟妹,長嫂帶你去教訓他,你可千萬別折磨自己。」
衛燕充耳不聞。
這份煎熬,她必須獨自承受。
承受完了,所有的果報嘗盡。
才能徹底了斷。
是的。
方才一路上,她想到的揮刀斬斷,斷了因果。
便是和離。
伏在桌案前,她緩緩行筆,眸光堅毅。
一字一句寫下:
「與君初相識,也曾幻得白頭之約,書向鴻箋。」
「然不辭冰雪為卿熱,終是以失敗為終。」
「恩怨消弭,愛恨無果,執念落下。」
「恨也罷、怨也罷,如今無愛亦無憎。」
「唯願放下,守得始終。」
「願與君相離。」
「從此,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。」
「言盡於此,而後餘生,不必再見。」
作者有話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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