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沒關係,他可以自己另開房。
終於在擁堵的車流裡,慢悠悠地到了酒店,司機師傅給他開啟後備箱,言灼帶的是個小的登機箱,他扶著箱子進去酒店大堂。
酒店大堂的人不多,多半是下樓拿外賣的。言灼扶著行李箱拉桿,視線無意掃到大堂左邊休息區坐著的人……
有點奇怪,再看一眼。
兩個男的,他都認識。
秦渡涼一雙長腿隨意曲著,雙臂環胸,穿一件黑色套頭連帽衛衣和黑色牛仔褲,正在看他。
秦奕初像那個考了30分自己偽裝家長簽字被當場逮捕的小學生,兩隻手手掌貼在大腿面兒上,也在看他。
言灼想裝作不認識他們,但好像已經來不及了。
那個一身黑的臉色很臭的,感覺馬上就要按下引爆鍵大家一起死的人,已經朝他走過來了。
言灼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不自覺地用力,面上維持著古井無波,秦渡涼走過來的短短几步,他心跳的像坐了二十遍過山車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秦渡涼站在他面前,「那是我遠房的弟弟,我跟他不熟,今天才知道他在你那發彈幕,還……總之,我那個、那個過他了,他不會跟你住一間房,我給你付了另一間,你等下直接辦入住就行。」
言灼思忖片刻,大概明白了秦渡涼的意思。他這是知道他弟弟跟自己告白的事兒了,於是言灼點頭,「好。」
「對不起啊。」秦渡涼說。
言灼揚起唇角笑得漂亮又溫和,「沒關係的。」
能有什麼關係呢,他那個弟弟瘦瘦小小的,墊了兩層增高墊才夠上一米八,言灼一隻手就能給他腕子掰下來。雖說在做1這件事上與身高和力量無關,但言灼有言灼自己的審美。
還是那句話,初戀是秦渡涼,這起點實在是太高了。
「那你好好休息。」秦渡涼說。
言灼點頭「嗯」了聲。
兩個人一個折回休息區,另一個去辦入住。
言灼想問問他在羌塘受的傷現在怎麼樣,秦渡涼也想問問他最近辛不辛苦,想說自己現在算是事業有成,和高中時候不一樣了。
可眼下只咬了咬後槽牙,點墨的黑瞳仁盯著秦奕初。
「你是不是瘋了。」秦渡涼冷聲道,「別再讓我知道你騷擾他。」
秦奕初不敢和他對視,只看著自己膝蓋,悶不吭聲。
秦渡涼不是說說而已,「你爸媽那個公司是不是想離開明晝出去闖江湖,就看你了,秦奕初。」
「哥,你們分手了。」秦奕初終於抬起頭,「他剛剛看你那眼神,有半點留戀嗎?」
是沒有的,秦渡涼自己不是瞎的。
「關你他媽屁事。」秦渡涼居高臨下,「你別擺出被我棒打鴛鴦那委屈樣。」
秦奕初到底是玉粒金蓴餵起來的公子哥兒,被秦渡涼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氣勢一鎮,當即眼瞳都哆嗦了兩下。
不過很快,秦奕初咬咬牙,「沒有你這樣的,哥,你們都分開了憑什麼我不能去追他?」
「他對你沒興趣。」秦渡涼說著,掏出煙盒,準備出去抽根煙,「他但凡有一絲絲想認識你的慾望,我都不會管。」
說完,秦渡涼向那斜風細雨濛濛不見對街的酒店外走去。
成都今天的雨並不大,下得有點像剛剛入春的江南,就連氣溫也都很像。秦渡涼在屋簷下抽菸,事實上這點屋簷根本遮不住風雨,他還是濕了半截煙,和頭髮。
有點冷,秦渡涼回頭看了眼酒店,掏手機點了個外賣。
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