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灼白手肘撐在講課桌上,身體前傾,那張利落英俊的臉湊近她。
奚漫身體一僵,呼吸都輕淺下來。
他運動完剛洗過臉,沾著水汽的烏黑髮絲隨意耷拉在眉骨,鼻樑挺直,唇形薄而性感,此刻勾著極淺的弧度。
那雙極漂亮的桃花眼,正饒有興味地打量她。
奚漫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,秀眉輕蹙,瞪他:「看什麼看!」
簡灼白眼眸眯起:「我沒聽錯吧,身為學習委員,居然教我在作業上亂寫答案?」
他遺憾地嘆息一聲,「那不行,我這人對待學習,一向很認真。」
奚漫被他無語到,輕嗤:「那你還看我的?」
簡灼白:「我看你作業的時候,就是對學習最認真的時候。」
「……你要點臉!」
「要臉你以後就能多主動跟我說話?」
「不能。」
「那還是不要了,這樣我就能主動找你說話。」
「……」
教室裡默默看熱鬧的幾個同學實在憋不住,拿書擋住臉,趴在桌子上,聳動著肩膀低笑出聲。
察覺下面的動靜,奚漫耳尖頓時有些熱,恨不得衝上去撕爛簡灼白的嘴。
「笑個屁!」簡灼白掃過那群人,直接坐在奚漫的座位上,開始寫作業。
那時候簡灼白和奚漫經常鬥嘴,大家已經見怪不怪,這個話題很快過去。
難得的體育課,同學們聊天的聊天,看書的看書,還有人拿著手機偷摸打遊戲。
講臺上,奚漫和同桌在閒談。
後來不知怎麼聊到了小動物,奚漫說:「我以後想養一隻狗,名字我都想好了。」
她拿粉筆在黑板上把名字寫出來:奚溢。
簡灼白抬頭看一眼,脊背靠著後面的椅背,直接輕笑出來。
她同桌問:「這不是人名嗎?」
奚漫:「我以前想有個弟弟,可以使喚他,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。可惜啊,我爸媽就我一個,我就想著,索性養只狗做小弟好了。」
同桌無語:「哪有人養只狗做小弟的?」
「怎麼沒有,還有人養只狗當兒子呢。」
「……也是。」
奚漫把黑板上那兩個字擦掉,見簡灼白還沒寫完,她有點不耐煩地走下來:「你好了沒有?」
簡灼白寫下最後一個答案,把習題冊交給她,指骨分明的手上把玩著她那支粉色鋼筆:「好了。」
奚漫開啟習題冊瞥一眼,眉頭皺起,隨後把兩人的習題冊一起攤開,一節白皙漂亮的食指微屈,在習題上點了點:「你這腦子,是不是不太聰明?」
「嗯?」簡灼白不解地看過去,眼皮突地一跳。
他看著奚漫單元測試一的答案,把自己單元測試二的題給寫滿了。
簡灼白覺得,自己平時是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的。
實在是剛才她說養只狗叫奚溢的想法,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空氣凝固了兩秒,簡灼白蹭了下鼻尖:「要不,我重新寫?」
「算了。」奚漫把兩份習題冊合上,「老師看見你的名字,本來也不會批改,你怎麼寫都行。」
簡灼白笑了聲:「知道老師不看,你為什麼每次還執著的收我作業?」
奚漫神色稍怔,在少年掀起眼皮看過來時,她拿著習題冊轉身,避開了他的視線:「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學習上,別總想些有的沒的。」
懶的再理他,奚漫抱著作業送去辦公室。
從辦公室出來,路過樓梯口,看到簡灼白倚著樓梯扶手,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她。
奚漫裝看不見,越過他往前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