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臟激動地怦怦亂跳。
白化病猛然和冷客中感同身受,這樣的人必然不可能一輩子寂寂無名,誰不會為自己可能見證歷史而興奮?
至少,他們沒有無法自持,已經夠好了。
學堂在上課,林玉碎在外面考慮以後如果不能繼續在冷宅工作應該怎麼賺錢。
放學後,簪花學生怒氣沖沖跑到林玉碎面前質問:「白天早上你是不是——」
林玉碎冷笑道:「原來那些都是你的人?」
簪花學生本來是要找茬的,沒料到林玉碎先發制人,倒把他問得無話可說。
「我的人怎麼了?你就是針對我!」
簪花學生努力挺起胸膛惡聲惡氣。
「你的人幹了『好事』,還需要我特別提醒你嗎?你要是問心無愧,可以堂堂正正,何必心虛?這種時候,承認與否已經不重要了。你想彌補就去對白化病道歉。你想找麻煩,我也奉陪。但我要是再知道你和你的人欺負白化病,你們怎麼對他,我就怎麼對你們。」
林玉碎溫和地看著他。
簪花學生打了個哆嗦,震驚又驚恐地盯著林玉碎,像是今天才認得這個人,原來是大魔王!
「你做不到!你要是能折磨我們,早就動手了,更何況,我們背後的人又不是擺設。」
簪花學生想起白化病家裡的事情,頓時感覺自己佔據了上風,得意洋洋:「白化病的爹早就死了,他媽又不管他,死了活了都無所謂,其他人更不在乎他,不喜歡他,我們針對他,也是為了他好,不然,他早就死在後宅爭奪,根本不可能見到你。說起來,他應該感謝——」
林玉碎往前一步,靠近了他,寒光閃閃的利刃架在簪花的脖子上。
簪花眨了眨眼睛,不敢說下去了。
林玉碎微笑:「還有嗎?」
簪花連連搖頭。
林玉碎將冰涼的刀刃貼在簪花跳動的血管上,簪破圖住呼吸,擔心林玉碎手抖,低聲說:「你不要衝動,這裡到處都是人,你殺了我,你逃不出去,也是不得好死……」
林玉碎將手臂搭在簪花肩膀,簪花只覺得一條蛇爬到衣服上,纏繞著他的脖子,就像是無形的上吊的繩索讓他感到窒息,他稍微活動就會被繩結扣住,他意識到,自己是甕中捉鱉,他的性命都捏在林玉碎手裡。
他總算認清了現實。
「對不起。」
簪花立刻認錯。
林玉碎也不折磨他,將刀收回,簪花猛地打了個哆嗦,感覺脖子上被毒蛇咬了一口。
微涼的風絲絲縷縷經過簪花的面板,簪花渾身上下都冒出雞皮疙瘩,抬眼看向林玉碎。
「這次放過你,」林玉碎遠離了簪花,對他微笑,「你要是違揹我的意願,你就會立刻毒發,如果你想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,你就會痛不欲生。」
簪花被嚇壞了,林玉碎走遠了,他都沒有反應,呆呆站在牆邊。
放學的冷客中有些疑惑:「他怎麼了?」
林玉碎微笑:「陷入了思考吧。」
「你們說什麼了?」
「討論安分守己的事情。」
「什麼?他是不是威脅你了?你不要怕!」
「沒事,不是你想的那樣,他已經知道錯了,或許以後會改邪歸正,如果沒有,那就是我的錯。」
「你怎麼會有錯?」
「我當然會有錯。」
林玉碎笑了笑。
我的錯就是放過他。
「惡人不除就禍害好人。」
冷客中憤憤不平。
林玉碎拍拍他的肩膀:「沒關係。」
冷客中哼了一聲:「他就是看你脾氣好才欺負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