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漫還未回神,男人大步上前,扯著她的手腕把人帶離那座橋,遠離那條江。
他抓著她的力道很重,奚漫有點痛,也逐漸清醒過來。
她後知後覺看了眼身後,又轉而望向眼前彷彿憑空而降的男人,明白過來什麼:「你不會以為,我打算跳下去吧?」
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?
她只是忽然發現,吹著江風,看著寬闊的江面,終於讓她的心平靜下來很多。
她想藉此捋一捋思緒。
簡灼白停下來,放開了她的手腕。
他笑了聲,語氣略顯玩世不恭:「不是那就最好了,我還以為你愛我愛到無法自拔,最近沒給你接近我的機會,你就這麼想不開。」
奚漫:「……」
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話。
不過在她正無處可去之時,冒出來一個人能說說話,說什麼其實也不要緊。
奚漫努力丟掉那些不快:「你怎麼在這兒?」
簡灼白冷嗤一聲:「你還說呢,我出來遛狗,想著順便把你的紐扣還給你,免得你以後老拿紐扣的事接近我。我剛到你住處附近,就看見你跑出來了。我家狗子有個毛病,看見長得稍微好看點的人就愛追著跑,它一追,我不得跟著追上來?」
簡而言之,他被逼無奈,是跟著他家狗子追出來的。
奚漫沒想到他剛回國就養了狗,看看周圍:「你的狗呢?」
「什麼眼神,我這不牽著呢。」簡灼白舉起手裡的狗繩,這才發覺繩子很輕。
他低頭一看,繩子的那端空無一物。
簡灼白眼皮突突跳了幾下。
他家狗呢?
簡灼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小狗給跑丟的,四周掃了一圈,沒看見半個狗影子。
他急忙逡巡四周,一轉頭,見奚漫有點遲鈍地站在那,看上去情緒低迷。他薄唇微動,忽而道:「我的狗剛才是跟著你跑起來的,如今丟了你也得負點責任,幫我一起找狗?」
「我?」莫名其妙被賴上,奚漫大腦有些空白。
她現在心裡很亂,沒興趣管他的事。
但看簡灼白拿著狗繩子,面上似乎很著急,奚漫沉默殪崋著,拒絕的話梗在喉頭。
躊躇了一會兒,奚漫忽然覺得幫他找狗也好,或許眼下能有點事做,轉移注意力,她就不會想那些讓人難受的事了。
「你家狗長什麼樣?」奚漫問他。
簡灼白用兩隻手筆畫了一下:「這麼大,純白色的。」
兩人沿著來時的路折返回去,一起尋找。
奚漫想了想:「如果是在附近迷了路,你試著叫名字沒準它能聽到。」
說到這兒,她又問,「小狗叫什麼名字?」
簡灼白的脊背僵滯一瞬。
在奚漫看過來時,他把玩著狗繩,眉宇之間染上幾分桀驁,似是渾然不在意地隨口回答:「哦,叫蜥蜴。」
這名字聽上去有點耳熟,奚漫腦子裡搜尋一圈,猜測:「就是那種長得醜醜的爬行動物?」
簡灼白:「嗯。」
不知道他怎麼給狗起這麼奇怪的名字,奚漫也沒多問,和他一起邊喊小狗的名字邊往回走。
另一端,因為主人跑得太快而慘遭丟下的小狗,在地上滾了幾圈,站起來後正焦急地尋找著。
直到聽見主人喚它的名字,它雙目蹭地亮起,小腿邁得飛快,朝著男人的方向加速狂奔。
來到簡灼白跟前,它縱身便朝著他懷裡跳。
簡灼白怕它摔著,趕忙伸手接住。
蜥蜴搖著尾巴對著他又聞又舔,哼哼唧唧地撒嬌。
高興完了,又倏地衝著他汪汪叫了兩聲,那聲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