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渡涼舔了舔嘴唇,「我喉嚨也發炎了,裡面還有一盒抗生素。」
他和言灼一樣,聲音不啞,但能聽出來講話非常痛苦,透著一股我真的盡力了的意思。
「……」言灼心說那巧克力冰淇淋是怎麼了有毒嗎,他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,接過袋子來,回去酒店房間。
所以現在事情就更尷尬了,自己昨天那番話不知道秦渡涼會意了幾分,是覺得自己在歇斯底里地大喊著六年守身如玉?還是覺得自己單純就是瘋了。
秦渡涼買的是白粥,不是很稀,也不算稠,剛剛好,溫熱的。言灼坐在房間的落地窗邊,小勺子舀著送進嘴裡。
大家的立場這時候都很怪,言灼覺得如果秦渡涼是有點問題的,他不是都快和顏曉琳結婚了嗎,現在這樣買粥買藥,又算什麼。
言灼放下勺子,決定問問他。
發去一條微信:「你結婚,我隨多少合適?」
另一邊,秦渡涼起了些燒。
其實他身體素質一直挺好的,畢竟是賽車手,區區一碗冰淇淋不至於讓他發燒。但大概是剛從羌塘回來,海拔落差和氣候變化加上成都濕冷的天氣裡淋了雨,燒得迷迷糊糊。
秦渡涼回:「你隨什麼隨。」
他本意是,我要結婚也是跟你結,你隨什麼分子。
言灼看到的是,不收前男友的禮金。
正巧,這時候蘇夏給言灼打來了通電話,言灼實在是不想說話,拒接了,然後立刻回復給蘇夏,說自己喉嚨疼。
蘇夏便在微信上給他打字:你12月24號有空沒呀?顏曉琳要結婚啦,但是缺個伴郎[笑哭],你到時候方便嗎?你不方便的話我去問我哥!
伴郎?
去給秦渡涼當伴郎?
言灼看傻了。
言灼頓時感覺到無比噁心,手機一丟,去廁所嘩啦把粥全吐了。
「謝謝醫生啊。」秦渡涼攙著言灼從急診診室裡出來。
醫生點頭笑笑,按號叫下一個。
時間是晚上十點半,晚自習剛結束,秦渡涼和以前一樣在走廊等他出來,結果等半天沒等到,抓了個9班的哥們兒問,哥們兒說言灼啊,好像去廁所了。
秦渡涼就去衛生間找,言灼剛吐完在漱口洗臉,那臉慘白,跟牆似的,直接就給帶來醫院了。
接著去藥房取藥,醫生說他是急性胃腸炎,給開了一盒藥,叮囑吃一天流食。
秦渡涼在急診藥房那兒排隊,排著隊順便點個清粥的外賣。
剛開啟外賣app又覺得不太行,還是搜尋了一下如何煮粥,想要用家裡的米和鍋來做。一搜,要熬倆小時,還是叫外賣了。
醫生又說不要吹風受涼,醫院大門口,秦渡涼看著自己的杜卡迪陷入沉思……
「我給你打個車。」秦渡涼說。
言灼想說自己沒那麼柔弱,可秦渡涼的單已經被秒接了,因為他加了20塊紅包。
「我叫了白粥的外賣,你回去之後自己取一下。」秦渡涼說,「我可能晚點到家,你吃了飯就休息。」
言灼眨眨眼,「你去哪?」
「你又不願意請假,明天不能騎摩託了,我回去把車開出來。」
言灼錯愕,「別啊,這也太誇張了,大不了我們坐公交車吧。」
「哦。」到底是少爺思維,完全躍過了公共運輸的選項,「確實,開車太堵了,到學校起碼一小時。」
言灼微微彎著腰,最近階梯式的降溫,班裡不少人頭疼腦熱,他覺得自己大約是著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