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太后越想越樂, 臉上的笑也多了點幸災樂禍。她看到了佇立在不遠處的明棠。眼睛微微一轉,「說起來,如今皇后入宮了, 也該把其他的事也辦了。」
「皇后正位中宮, 乃是後宮之主。如今皇帝的後宮空空如也。這不太像話。正好之前不是擬定了各家士族女子入宮的名單, 還有天子早就定好了的人。」
尚太后說到這裡, 含笑睨了一眼那邊佇立的明棠。
「趁著這次的喜事,前後腳一塊辦了。正好來個多喜臨門。」
董貴人姊妹當年壞了她的大事,害得她在這對母子手下討生活這麼多年,也該讓她們日子不好過了。
樓妙儀面色當場就變了。
成太后道,「不急。新婦才入門。」
她對樓妙儀變了的臉色絲毫沒有半點憂慮,她擬定的人選裡,除去樓妙儀做皇后之外,還從樓家裡挑選了幾個樓家女。這些女子也代表了樓家,就算樓妙儀回頭對樓玟哭訴,也沒有什麼要緊。
尚太后見成太后不緊不慢,沒有半點尷尬的模樣,看好戲的打算落了空。不得不暗自撇撇嘴。
成太后對樓妙儀噓寒問暖了一番,問她在宮裡待的習慣不習慣。
一句場面上的話,樓妙儀卻氣鼓鼓的道,「兒在宮裡住的一點都不習慣。」
尚太后樂了,連忙拿著明棠去火上澆油,「這也不要緊,誰剛剛入宮的時候,都不習慣。」
她看向明棠,抬手和招貓兒狗兒似的,讓明棠過來。
「董美人服侍陛下已經有好幾年了。」尚太后笑道,面上和言語裡全都是一心為樓妙儀著想的口吻,「若是關於陛下的事,你可以多多問問她。她一定知道。」
明棠攏袖低頭。
那邊坐著的樓妙儀只是微微側首,高傲的用眼角餘光暼了她一眼。
眼前的女官的確不負美人之名,她著大袖衫,頭上戴冠。兩支長釵分別插戴在發冠的兩側,是再常見不過的女官裝扮。可是平常的裝扮在她身上卻有十分的矚目。
這一眼讓樓妙儀越發氣鼓鼓了。她掉頭過去,背脊比方才挺的還要筆直。
「好了,夫妻兩個相處時日久了,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。問他人做什麼。」
成太后讓明棠退到一邊去,又說了一番夫妻好好相處的話。
說完,就讓元徵和樓妙儀到殿外去散散心。
今日的天氣還算不錯,陽光明媚,草長鶯飛,最是適合散心。
但兩個到了外面,誰也不肯退讓半步,別說看彼此一眼,就連和對方說一句話,都顯得自己落了下風。
兩人到了外面相對無言。對峙一樣的保持這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。
元徵扶著一支開的正盛的芍藥,垂首下去在盛開的花卉上輕嗅,那邊樓妙儀正扭頭在一旁。
他突然失去了耐心,「皇后如果身體不適的話,還是先回去吧。」
樓妙儀扭頭過來,胸脯起伏兩下,憤憤掉頭就走。
明棠看著樓妙儀怒氣沖衝掉頭就走,「陛下,這好麼?」
「有什麼不好的。」元徵問,「她難道還能拿這種事去和樓玟哭訴?」
元徵笑得有幾分漫不經心,「樓玟現如今怕是沒那個心思給她出頭,他在遼東龍城的一個心腹部將被人給殺了。」
「那個部將跟隨了他十餘年,算是他留在遼東的一顆釘子。這可比她這點哭哭啼啼的事重要多了。」
元徵說罷一手把芍藥給折了下來,回身給明棠戴在髮鬢上。
「今日尚太后那麼一來,皇后該不會對我如何吧?」
明棠摸了摸元徵戴上去的芍藥,看上去憂心忡忡。
原本她和樓妙儀和平相處已經是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