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後面的人們也都及時趕到,一起拽著倆人後面的衣服往岸上拖去。
秦聿珂費勁地爬上岸,直接屈腿抱著自己坐在地上,遮住前面的風光,小臉上卻是深深的後怕和慌亂,呆呆地看著一群漢子將魏思雨給送上來。
不過她還能將餘光分給要扒衣服的婁文彥。
「別,」她又不是真傻,怎麼不清楚他想將衣服脫了,給她遮羞。
男人身上全是自個兒的傑作。
他之前說臉上是被野貓撓的,那他脖子、胸前的斑駁和背後撓成網的血痕,如何解釋?
難道說他喝醉酒後,被個兇悍的女人給這樣那樣了?
那這個兇悍的女人是誰,有誰昨晚沒有人證?
明晃晃箭頭就指向自己了唄!
秦聿珂瞪著他,小臉泛著粉紅,倒是比剛才慘白的樣子討喜多了。
她奶凶地亮爪子,在空中抓了兩下:
「你衣服濕噠噠的,還帶著汗臭味,我才不要呢!」
婁文彥眸子深邃,沒好氣地回瞪,之前是誰扒著他不放,哪怕倆人渾身汗膩,還喊著就喜歡他的男人味?!
好在有嬸子遞上來遮陽的褂子,遲疑地說:
「咱農家人的衣服不講究,秦知青先穿著,回去後洗個熱水澡,喝點紅糖姜水,睡一覺又是活蹦亂跳了。」
大傢伙都在地裡幹了大半天的活了,好久沒有下雨,人在地頭上走過都能帶起一層灰塵。
是以衣服上有著極為明顯薄薄的一層灰土,而且被人們拿來遮陽的衣服,基本上是補丁摞補丁的。
秦聿珂輕笑著接過來,一點都沒嫌棄地披上,「謝謝嬸子,回頭我洗乾淨了給您送回去。」
說完她繫上釦子,就往人群裡沖。
可是魏思雨已經被一群漢子、湊熱鬧的大娘嬸子們給緊緊圍住了,她瘦弱矮小的身形,壓根擠不進去,只能在外圍焦急地蹦跳,扯著嗓子喊:
「思雨,思雨,你怎麼樣了?」
好心人扭頭匯報:
「喝水太多昏過去了,在被頂膝蓋上拍背排水……」
另一個人繼續說:「小秦知青不要擔心,咱們這裡臨河,經常發生小孩大人落水的事情,公社天天給我們科普,知道怎麼救人,瞧已經按胸做啥人工呼吸呢……」
「康三嬸子親自指揮,她兒子親自上陣肯定沒錯的……」
訊息忒勁爆了,秦聿珂呆在原地半分鐘,身子踉蹌下,被跟來的倆熱心嬸子扶住,才嗷嚎著瘋狂扒拉人:
「我可以幫著做急救,我來人工呼吸!」
那焦急到哭的模樣,讓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都有些訕訕人,其實人家小秦知青好像沒那麼糟糕吧?
那麼多知青一個露頭的都沒有,就這小姑娘真心為朋友。
平時秦知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,他們聽到關於她的訊息,全是從女知青口裡傳出來的。
嘖嘖,如今看來,果然耳聽不一定為實,他們得親眼看!
等大傢伙艱難給秦聿珂讓出一條道的時候,魏思雨已經躺在一個漢子懷裡,慢悠悠地睜開眼睛。
入目全是男人小麥色的胸膛,而魏思雨卻虛弱地被倆嬸子攙扶著,一臉在她看來假惺惺的擔憂!
尤其是村裡有名難纏的康三嬸子,一臉喜氣地拽住她的手:
「好孩子讓你受苦了,不過你別擔心壞了名聲,既然你抱著俺家光溜溜的狗蛋不撒手。」
「狗蛋也是救人心切,做了公社宣傳的急救,對你是又親又抱的,足見他的誠心和喜歡。」
「那嬸子不是棒打鴛鴦的惡人。」
「等你身體好了,嬸子和你叔就給你們辦風風火火的婚禮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