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孩子饞東西很正常,剛才大嫂和三弟妹也不錯眼珠子來著,好好教就是了,犯不著動腳。」
「萬一踢出個好歹來,算您的,還是算我的?」
「咱們是一家人,我就順口說下,不會放心上。」
「可是換做旁人,見孩子跟沒吃過飯似的,盯著自個兒的飯菜。他們不會說孩子什麼,得說家長怎麼教導的。」
「大哥這麼要面子,肯定不想聽到的。」
「還有啊,教訓孩子要趁早,還得背著人,省得回頭孩子長歪了,受氣、受累的是您跟大嫂。」
說到這裡,婁文彥低笑聲:「咱爸媽不就是很好的例子?」
這下連三房也被捎帶上了。
婁文寧瞪著他,「老二,教育孩子可不是口頭上的一句話,你還沒當爸爸,自然不能理解工作、生活和孩子兼顧有多難。」
「也不是所有的孩子跟你似的聰明,等你有了孩子,將孩子教育成才後,再來對我說教吧!」
說完他就一手拉著一個孩子,帶著怒火地離開。
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很敏感,這次都乖巧地跟上。
婁文彥剛才偷偷給兩孩子口袋中各塞了一個茶葉蛋,沖他們比畫了保密的姿勢。
這麼小的孩子能有什麼錯啊。
不過是男人不中用,讓媳婦兒當槍頭,而女人又拉不下臉皮事事斤斤計較,便讓孩子們衝鋒陷陣。
人不怕笨,就怕目光短淺自個兒耍自個兒玩。
孩子是能隨便教的嗎?
秦聿珂看著洗過手給自己卷餅的男人,覺得家裡條件還可以,為什麼為了一頓早飯還能鬧出矛盾來,尤其男人發揮了毒舌的本事。
婁文彥將餅遞過去,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,家裡如今就剩兩人,也不需要控制音量,笑道:
「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刻薄、小心眼兒了?」
刻薄一詞,與他根本不搭的。
但是男人在某些方面小心眼兒是真。
見女人還一本正經贊同地點頭,婁文彥沒好氣地敲了她腦袋下:「我這叫做對症下藥,以前我沒娶媳婦,可以不計較他們的貪婪和小算計。」
「可就是因為我跟爸媽的不計較,讓他們的貪婪日益大起來,我害怕往後衝突多了,對你和孩子不利。」
「倒不如從一開始,就讓他們不能將爪子伸向你。」
「當然了,這也會督促他們更好地執行分家協議!」
人帶著點兇狠勁,可是他卻仔細地給她剝著雞蛋殼。
秦聿珂眉眼彎彎,衝著他來了個麼麼噠,「我知道老公最好了,越來越有爸爸的模樣了。」
一語雙關,當他聽不出來?
婁文彥已經將車停在了大門口,禮品堆滿了後座。
秦聿珂瞧著軍綠色的吉普車,眼裡閃現著熟悉的好奇與略微興奮。
她好想親自上手試試呢!
她扭過頭看向婁文彥,「老公……」
平時不管他怎麼哄,她都很少蹦出來這兩字。
基本上但凡她喊,那代表著一種獨特的撒嬌,而他往往是沒有能力抵抗住這樣甜言蜜語的拉拽。
婁文彥繃著臉,神情肅穆、如臨大敵:「說!」
婁家大門口有棵古樹,蜿蜒的枝椏灑下蔭涼,也徹底阻擋別人的視線。
秦聿珂輕咬著唇瓣,在仔細肚子的同時,動作麻利地從副駕駛上,翻坐到他身上,「老公,這輛吉普車讓人家開開唄?」
「人家會很小心很小心的,」她大拇指和食指比畫著,漂亮的狐狸眸子裡,都是期冀、渴盼。
婁文彥呼吸驀然粗重起來,咬咬牙:「能不能好好說話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