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景平和梅清敏面面相覷:「可是這事杜相爺沒有提起過啊。」
要是看到這份摺子,杜錦成不應該拿到早朝上上奏雲驍帝,讓眾公卿來議一議的嗎。
議過之後說不準不會一刀切讓嶽州等地這麼課稅。
張永昌說道:「這個如今是不得而知呀,嶽州知府王大人喊冤,看起來不像假的。」
衛景平:「王大人送進京的摺子可有底稿?」
段鳳洲從袖子裡抽出兩頁草稿紙,上面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:「這是王大人上摺子時打的底稿。」
衛景平看了看說道:「這事多半不假。」從時間和事件上都能對上號。
是杜錦成故意瞞下來這份摺子的嗎?不該啊。
衛景平想不通,這事兒全然沒有捂住的必要啊,畢竟嶽州知府王汾陳述的是事實,即便拿到朝堂上來議論,也沒有影響誰的仕途一說。
梅清敏:「這事兒要奏報聖上。」
這還得了。
衛景平說道:「梅大人,不如先問問杜相爺?」
還是先跟杜錦成通個氣。
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當梅清敏拿著那份底稿去問杜錦成的時候,杜相爺吃驚的險些跌倒在地:「日月昭昭,本相實在是沒看見什麼嶽州府的摺子。」
他要是看見了,必然立刻、馬上上報雲驍帝,拿出來跟百官一議。
不能自己給自己挖坑。
衛景平:「可是杜相爺,你不覺得這就怪了嗎?」
這事兒很蹊蹺啊。
杜錦成頭痛的厲害:「本相會查清楚。」
他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。
……
可是查來查去的,都到了隆冬臘月了,這事兒還沒個由頭,就這麼見鬼。
雲驍帝知道了煩得不行:「不要再查下去了,傳朕旨意,明年嶽州等地免五停之一停的田畝稅,就這樣吧。」
快過年了,朝廷需要個安生。
這件事雖然翻過去了,但云驍帝從此不大待見杜錦成了,老挑他的毛病,時常把一個杜相爺弄得難堪,才不到半年就倍感身心俱疲,抑鬱了。
臘月二十二。
雲驍帝來給她請安,姜太后說道:「衛家還算有良心,沒忘了哀家。」
雲驍帝見她身上帶著顆珍珠,問:「就是這顆?衛家孝敬太后的?」
姜太后:「嗯。」
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顆青紫色的珍珠,佩戴在身上時時把玩,珠不離身。
雲驍帝:「衛大小姐以後就是您孫兒媳婦,能不想著您老人家嗎?」
姜太后哼了聲。
是皇后裴氏選的人,又不是她選的,莫名地喜歡不起來。但是這次衛家太懂事了,叫她又挑不出錯來。
「怎麼聽說皇帝最近跟杜右相不近乎?」前幾日杜夫人進宮來看她,通了個氣兒。
雲驍帝正色道:「太后這麼一問,朕想起來了,這年禮嘛,朕要賞杜相一筐子核桃,讓他過年好好補補腦子。」
總覺得杜錦成的腦子不是特別好用,連摺子都能丟的那種不好用。
姜太后噗嗤笑了:「皇帝這話說的很傷人啊。」
這不明晃晃的嫌杜錦成不夠能幹嘛。
雲驍帝:「朕已經很厚道了。」
他不沒罰杜錦成嗎。
姜太后微微嘆了口氣:「既然皇帝覺得杜相不堪相位,那就選能用的人,」她說道:「我泱泱大朝,要什麼的人才沒有。」
還怕找不到一個右丞相嗎。
雲驍帝沉思許久才開口:「兒子是想讓衛四來當這個右相,阿孃說怎樣?」
賢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