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向自負,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,也從不覺得沈溫那種偽君子能比他好多少。
可偏偏沈溫從小帶她到大,在她那裡,沈溫皎如明月,而他一文不值。
如果不是沈溫這次傷透了她的心,她恐怕多看他兩眼都不願意。
他也沒別的意思,就是看她行李箱挺重,想要送她到安檢口。
原來在她那裡,他就那麼配不上她,連送她來機場,都能被嫌棄。
簡灼白鹹澀地扯了下唇角,最終不願因為這事跟她把關係搞僵:「在外面照顧好自己。」
他努力剋制著情緒,很快驅車離開。
奚漫還定定地站在原地。
她只是單純地不想他們倆和出差的同事一起撞上,沒料到他會想這麼多,還聯想到沈溫。
滿腦子都是簡灼白剛才的話,奚漫輕抿唇瓣,握著行李的指節收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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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灼白的車子駛離機場後沒有回家,急速在縱橫交錯的高架上飛馳。
高二寒假前的最後一天,放學後奚漫要做值日,簡灼白幫她拖地擦玻璃。
結束後,他單手隨意把書包拎在肩頭,漫不經心地跟她一起從樓梯上下來:「寒假打算幹什麼?」
奚漫的心情看起來很好:「我三哥說教我滑雪。」
簡灼白臉色當即拉了下來:「你要是喜歡滑雪,我也能教你。沈溫又不是你親哥,天天跟著他有什麼勁,他還比你大那麼多,你喜歡他?」
奚漫看他一眼,悠悠道:「或許不喜歡,也或許喜歡。」
簡灼白心中不悅:「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?」
奚漫偏頭,忍不住反問他:「那你真的就知道嗎,簡少爺?」
空氣靜了兩秒,不等簡灼白回答,奚漫直接岔開話題:「你都多久沒學習了,就不能趁著寒假看看書,把功課補回來一點?」
簡灼白耳朵都出繭子了:「你跟我在一起,能不能說點學習以外的話?」
「不能。」奚漫雙手抄進羽絨服的口袋裡,理直氣壯,「我是學習委員,督促你學習是我的義務。」
簡灼白哼笑道:「你怎麼沒督促別人?」
奚漫被問得頓了下,理所當然地道:「別人又沒像你這樣纏人,你自己老往我跟前湊,我當然就只看見你沒好好學習。」
「……」
到一樓最後兩個臺階時,她直接跳了下來,身後的馬尾也跟著晃動幾下。
站穩後,她回頭看他:「一會兒就到校門口了,你別再跟著我,今天我三哥來接我,會被他看見的。」
簡灼白臉色更難看了:「憑什麼他來接你我就得藏起來,離你遠點?怎麼,他是正室我是小妾,看見他我得矮三分?」
奚漫當時只是覺得沈溫對她來說算半個家長,看到有男生跟她走太近,容易跟她爸打報告。
誰料簡灼白的比喻讓人哭笑不得,她沒好氣地道:「你連小妾都不夠格,我又沒說過我喜歡你。」
簡灼白眉頭皺起:「你到底喜歡沈溫什麼?」
奚漫停下來,掰著手指給他數:「他看起來比你溫柔,比你紳士,清風霽月,風度翩翩,是個女生都會喜歡這種的。」
「對了,」她又看向簡灼白,「他高中的時候,還比你現在的成績好,三好學生,學霸!」
簡灼白不屑地輕嗤:「學霸有什麼了不起,以前還有人說我是學神呢。」
「你都說是以前了。」奚漫拍拍他的肩膀,「英雄莫提當年勇,現在你是學渣。」
「……」
兩人對峙了幾秒,簡灼白想著她的話:「我要是變回學神,你能喜歡我嗎?」
奚漫眸光微動:「只能說,優異的成績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