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她不安地回頭看了眼管家,管家也無法阻止陶睿啊。事情鬧到這個地步,已經不是任何人能按得住的。
陶睿不說勝過說,所有人都會覺得宣國公府骯髒事一大堆,在茶樓裡的陶李氏已經快暈過去了,偏她現在沒辦法硬剛,不然查到她殺了那幾個下人怎麼辦?
她深恨當年自己愚蠢,理解錯了大師的批命,換回陶睿這討債鬼。更恨自己心慈手軟,沒早點弄死了陶睿。如今就像陶睿說的,公道自在人心,她是怎麼都洗不白了。可她又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事情會變成這樣呢?
公堂上基本已經可以結案了,陶金、繡娘他們不錯眼地看著陶睿,感覺他和那日在村子裡判若兩人,和他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,好厲害,好惹不起的感覺。
可繡娘握緊福喜的手,心裡又很不安,陶睿現在認回來了,可福喜呢?她不能把女兒給那惡毒的國公府啊,但人家的女兒,她能不還嗎?
陶睿像是與她心有靈犀一般,對吳大人說:“抱錯之事雖是真的,但要不要認祖歸宗該由受害者決定才是,我不願再入宣國公府,自然願意認祖歸宗。但陶家姑娘,她方才說在陶家過得很好,依我看,她也未必願意入那宣國公府。”
吳大人和福喜等人都是一愣,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,福喜立即緊張期盼地問道:“大人,民女不願去宣國公府,民女只想做西山村陶家的女兒,可以嗎?”
仔細看,她臉色蒼白,似乎對宣國公府還很害怕。這著實讓吳大人為難了。
陶睿見過各種各樣的人,每次遇到這般無辜善良的人都忍不住心軟,他轉身走到福喜面前,安撫地承諾,“別害怕,我佔了你十七年富貴,必還你一世榮華。”
福喜按說才第二次見陶睿,該很陌生才對,但這一刻,她看著眼前的人,忽然生出一種安心的感覺,不自覺地就點了頭,還輕聲道:“你沒有佔我的富貴,不是你的錯。”
陶睿笑笑,轉身道:“吳大人,任誰也不願意認一個丟棄自己的孃親,大人身為父母官,相信定能體恤陶姑娘對宣國公府的抗拒。既然她不願,那就讓她依舊做陶家的女兒好了。”
吳大人忙道:“世子慎言!當年之事疑點重重,未有論斷,不可說是宣國公夫人丟棄了陶姑娘,此言不妥。”
陶睿認同地點頭,“吳大人所言極是,是在下失言。不過陶姑娘乃是陶家養女,戶籍也在陶家,除非必要,無需更改,待我轉了戶籍之後,她便是我的妹妹。”
吳大人心想,人家姑娘的戶籍不能改,你的就能隨便改?不過看宣國公府那邊已經認同抱錯的說法,這陶睿的戶籍還真是會改。但他不想摻和這事兒。
吳大人輕咳一聲,斟酌道:“此事既然與散播謠言案無關,便容後再議。如今堂下叫月兒的丫鬟已經認罪,雖說證實謠言內容為真,但她偷盜主家財物、心懷惡意、收買他人,當判遊街示眾,流放三千里。”
“還有這幾人不知真相,妖言惑眾,判遊街示眾、做苦力三年。世子,此案就這樣結了吧。”
“吳大人清正廉明,斷案公道,謝吳大人。”陶睿一點沒為難他,雖然別的事看似沒結果,但他想要的公道已經有了。
民告官若無充足的證據是要受刑的,他當然不能讓陶家人真的和國公府打官司,一切都只為讓大家知道真相,那麼即便找不到十七年前的證據,人們心中也自有分辨。他離開國公府,福喜不回國公府,都不會有人說他們不孝。
案子結了,那幾個被判刑的人絕望地被衙役拖走,受了這刑罰,不死也要去半條命,他們每個人都是悔不當初。
外頭圍觀的眾人都警醒起來,親眼看見造謠者的下場,哪還敢胡言亂語?還有陶睿這雷厲風行的樣子,也給他們留下了惹不得的印象。